待到拉锁拉开,两个人不着片履的样子毫不遮掩的展现在何闵廷的双眼之中,出乎意料的何闵廷只是眉头稍微皱了皱。
在何闵廷的动作里面称得上是温柔的将楚衍揽了过去,抱在怀里,感受着着他微凉的温度,他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环绕着怀里面这个人,楚衍却感觉不到一点桎梏,何闵廷在触摸到他肌肤的那一刻,就将手就像是定住了一样,手停留在他皮肤上面,不敢再使出半分力气,怕弄伤了他,可是又不敢放松一丁点,让他再失去怀中之人的联系。
然后就这么的,这个人在可以感觉到他温度的地方定僵住,过了一会,他将头轻轻的抵在楚衍的肩上,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示弱,全身上下的晦暗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早就已经蛰伏起来,留给了温软缱倦:“你还活着,那就好。”
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不知道是说给楚衍听的,还是说给自己那颗终于正常跳动的心脏听的。
对于何闵廷的行为,楚衍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已经想过很多种不同的应对方式,但是他的应对方式完全没有一种是可以对付眼前的这种状况的。
“我没事。”楚衍的声音有些黯哑,眼神忽然扫过面前一脸关心的向佑霖,似乎有一种愧疚从内心中升起,但实在是太过细微,以至于他只是轻微的感觉到了,以至于认为是错觉。
那些救援人员在飞机上给他分析着这次的救援的成功率大于多少多少,他们有多么多的经验,让他放心,可是在向佑霖看来,那些几率在他这里,完全不具备任何的可参考价值。
只有二分之一,找到楚衍了,他生,不曾找到楚衍,他死。就这么简单。
那种安安稳稳的踏实让他心定了之后,何闵廷在飞机上咨询的那些急救知识一瞬间就像是潮水一样涌满了他的脑子里面,这才将机舱门关上,将温度调整到稍微暖和的温度,用双手给他揉搓着,想要微凉的肌肤恢复到平常的温暖。
想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楚衍光洁的身子而不带欲念的,他这样反而让楚衍有些不习惯,往后面缩了缩:“你别动。”他说道。
他毫不在乎身份的半跪在地上,拿出早就备好的剪刀去剪已经是冰块一样的裤子,动作仔细,下手温柔。在遇到冰块结成一定厚度的地方甚至换了工具去将冰细细的凿开。
见到他这么专业,楚衍也不好再做什么动作,毕竟是自己腿他更是不想因为救治不当而出点什么事故,瞬间安静了下来。
很快,一条登山裤变成了盆里包裹着布料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碎冰:“还好,裤子没有和皮肤冻在一块。”他的声音不在沉稳,有些颤抖,一种名叫后怕的情绪又高调的占据了他全部的感受。
和上半身不同,下面简直如同寒冰般冰露的双腿毫无血色,就像是大师费劲心血用昂贵的大理石雕刻出来的雕像一般。
舱门关上,向佑霖在寒冷的地方呆了太久,忽然被温暖的气流包裹着,却没有想象中的舒适,反而觉得那些温暖的空气包裹了不安一粒一粒的入侵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之中,刺痛无比。
“麻烦你照顾小衍了。”他干干的上前,只觉得应该占有一方主权一样的,不经过脑子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何闵廷动作一顿,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终于肯将目光分给了他一丝,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向佑霖,可知道楚衍的偶像是向佑霖之后,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是我该说你辛苦了才对。”
“不用客气。”向佑霖这两个字说的着实违心:“您是他的兄长?”
“不,我是他爱人。”话音刚落,楚衍就感觉到自己脖子被他轻轻掐着往他的方向靠进,然后一个温暖的唇压了上来,毫不犹豫的侵入掠夺的他口中的每一寸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