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对于物理知识知道的不多,但也听说过反物质一旦与普通物质接触就会立刻发生湮灭,释放出大量能量,这也是为什么反物质一直没有办法被大量制造和保存的原因之一。然而祭司却说他可以接触到反物质?
“……接触以后我该不会也跟着一起湮灭吧?”
“在那之前我们当然要进行多次试验,确定你可以像上次一样承受一段时间的序神之卵辐射以后再考虑是否让你接触。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毕竟你对我来说十分宝贵。”塔尼瑟尔眉目中流露出几许柔情,伸手轻触着伊森的脸颊。
伊森深陷在那双银灰色的瞳仁里,过了漫长的几秒才强行将自己的目光拉开,“我想不出来序神之卵可以如何帮助制造反物质。”
“你知道传统的制造反物质的方法是什么么?”
“制造强子对撞机,用粒子反复打击一个目标以后生成反粒子,再用减速机捕捉反粒子。”伊森回忆着他从前看过的那些关于零号的报告如此回答。
“不错,但是这种办法耗费的能量巨大,制造出来的反物质却很少而且无法稳定地保存很久。银河系中各个星国一直都没办法突破这两道屏障,然而我猜想,序神之卵可能会是突破的关键。那小东西虽然对我们伊芙人来说也是个迷,但是它显然有另物质趋于稳定的能力和将一种物质转化成另一种物质的能力。只要给予它足够的附加物质,它就可以任意减少或增加原子核中的中子或质子数。然而我们却从来没有尝试利用它来转化质子或电子的电荷。”
“你是说……把质子转化成负电荷,电子转化成正电荷……这不就是直接把普通物质转化成反物质的技术吗?这怎么可能?”
祭司耸耸肩,“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伊森微微张大嘴巴,愣了片刻才问道,“如果你们伊芙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制造反物质?为什么要来帮我们地球联盟?”
塔尼瑟尔露出一丝无奈而烦躁的表情,“很简单,因为我们的宗教信仰不允许我们制造反物质这种可能会在宇宙中带来重大灾难的物质。每一次有人提起,就会受到各大圣殿的一致谴责。我们的教义认为,宇宙诞生之初原本有着相等质量的正物质和反物质,也就是说这个宇宙本应该空无一物,所有物质都会相互湮灭,那也很可能就是宇宙大爆炸发生的原因。然而一股力量,很可能是序神力量,将一部分反物质从我们这个宇宙中隔离了,于是才有了我们现在遍布星球和生命的银河和其他星系。反物质对于我们来说,是像恶魔一样危险的存在,时绝不应该触碰的。”
伊森皱眉,“所以你是在违反教义?你这次来地球联盟,你的上级同意吗?”
塔尼瑟尔把玩着手里的万息球,笑道,“这么说吧,我除了是个祭司以外,我那去世的父亲还曾经是伊芙星大公,所以他们不太能管得了我。别的星国都在秘密研制反物质武器,只有我们拘泥这一点过时的教义,被毁灭是早晚的事,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害怕担这个离经叛道的骂名。他们不愿意,那就由我来做好了。”
“你不怕被开除出圣殿?不怕被人骂?”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愿意怎么用是他们的事。
伊森哑口无言,面前这个看起来风雅秀丽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勇气,令他心生敬慕。
如果是他的话恐怕不会有这般胆量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他大概只会默默收起自己的想法,随波逐流一生。
然而即便这样还不是把自己弄到禁城里来了?
“不说那些公事了,明天有的是时间说。”塔尼瑟尔忽然再次探身过来,轻轻咬了咬伊森的耳廓,咬得beta的身体一阵颤抖。
“刚才你说你没兴趣,现在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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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腕仍然被用祭司领子上的饰带绑在床头。他拽了拽却拉不开,一转头看到祭司就搂着他睡在他身侧,纤长的金色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漂亮的鼻头蹭着他的肩膀,睡颜分外精致恬静。
伊森心头一阵柔软,原本不想打扰他,但架不住胳膊酸痛得像要断掉了,于是开口像要叫他。谁想到嗓子哑得厉害,竟然一个字也发不出。他脸上发烫,回想起自己昨晚叫得有多大声,也不知道这间房子隔音效果好不好,隔壁的灰毛会不会听见……
他动弹不得,记忆又飘回昨天那个腐朽奢靡的夜晚。祭司将他的手绑在床头,将红酒倒在他的肚脐上,然后一点一点舔舐干净。只是回忆这个片段,就令他报赧地低低□□一声,想要把自己埋到被子深处。
听到他的低吟,祭司悠悠醒转。仍然蒙着一层睡意的眼睛迷离地望着他,然后在他下颚上轻轻一吻。
“早。”
伊森用力清了清喉咙,才勉强发出哑得吓人的声音,“你……咳咳……能不能把我松开?”
祭司像是才意识到他们昨晚到最后筋疲力竭就直接睡了过去,甚至都忘了给伊森松绑。他马上歉意地在伊森额头亲了一下,解开了那条饰带。伊森难过地活动着像要断掉一样的胳膊,刚要坐起身,又发出一声痛呼。某个地方明显被使用过度,一阵酸一阵麻。他责备地瞪了笑得开心的祭司一眼,扶着腰抓着床头的栏杆站起来。他意识到身上不着寸缕,连忙抓起床上的被单裹住自己一瘸一拐走向浴室。
洗到一半,浴帘哗啦一声被拉开了。伊森头上脸上都是洗发水的泡沫,没办法睁眼。但紧紧凭借那染着几分*余韵的淡淡檀香味就知道那是塔尼瑟尔。他心跳再次加速,感觉到另一个赤|裸的胸膛贴在他的背后,热水顺着两具身体蜿蜒淌下。
“一起洗吧?”祭司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长长的手指顺着脊椎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