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江青路又道:“不行,我心里不服,原本就算我收获少,也不至于垫底,总有那个草包在我后面,可如今那混蛋作弊,倒要害我丢人。哼!我若是不垫底也还罢了,若是垫底了,定要想个法子揭穿他不可。”
荆泽铭连忙道:“你不可如此想,我劝你也不用生气,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心中未必没有数。作弊得到猎物就能服众么?不过是大家嘴上不说罢了。你若非要揭穿,除了让何富贵下不来台,结下深仇之外,又能有什么用?他姐姐毕竟是贵妃娘娘,你打他的脸,不就是打贵妃娘娘的脸吗?贵妃娘娘是谁?那是皇帝的人,你这也就是打皇上的脸。俗语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劝你把这口气忍下来,你实在怕丢人,我这猎物就再分你几只。”
江青路沉默不语,好半晌才长长叹息道:“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泽铭,你肯对我说这一番话,方知你是我真朋友。不然的话,以你和何富贵的恩怨,听说我要对付他,心中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劝我这些?甚至为了不让我受害,宁可把你自己的猎物分给我,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啊。”
荆泽铭笑道:“你能体会到这一点,也就不枉我们素日相交了。如何?你看看哪一只是你喜欢的?那只红狐狸不行,我今日打定主意要留着它。”射猎大会的大型动物都要上交,小一些的如兔子山鸡狐狸狍子就可以自己留着,或是尝鲜或是送人。
“罢了罢了,丢人就丢人,反正皇上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江青路摆摆手,又对天山明月道:“把那只鹿送还过去吧,我越发不服气了,希望泽铭你能赢下那何富贵,务必不能让他出这个风头。”
“不必送过来。”荆泽铭摆手制止了两个小厮,淡然笑道:“就让他出些风头又如何?难道你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江青路一愣,接着抚掌笑道:“妙,果然若论蔫坏,我比不上你。呵呵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换成那个草包,应该就是朽木秀于林,风催便倒了吧?有趣,这实在有趣。”
“嗯!如果你不说前面那句话,我也会觉得很有趣。”荆泽铭斜睨了江青路一眼:明明是个毒舌,说谁蔫坏呢?你好意思么?
在荆泽铭和江青路赶回集合地的时候,也有一拨人马正志得意满往回走。
“这么多猎物,今儿咱们必定能夺魁了。哈哈哈,都说那荆泽铭文武双全,叫我看他算个屁的文武双全,若论武艺,他比得上阿甲你么?”
跟在他身后的沉默青年人勉强笑了一下,轻声道:“少爷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因为在战场呆过几年,所以骑射功夫好一些罢了。”
“哎!不用谦虚,我说你最好,你就是最好的。不说别的,只那三箭连珠的本事,满京城里除了御林军大统领,也没一个人能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