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侧,辰铭就像是转身走进了夜幕,如此自然,如此不着痕迹,仿佛他本来就应该属于那里,只是感觉那黑夜里却仿佛有两只眸子在闪烁着。
只是在夜幕中几次闪现,辰铭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公交站牌背面的路边,目光透过站牌下,一张掉在地上的纸在辰铭眼中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穿着花格衬衣的青年打着哈欠蘸了蘸小瓶里的最后一点胶水,将一张纸毫无素质地贴在了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上,只是这个时段也不会有人出来管他的这一行为。广告牌上已经贴得满满的了,充分地显示了城管对其的无奈。
将自己的纸覆在了厚厚的其他广告上,却没粘牢实,青年掀起一角往里面呸了口口水然后用力地按了一会儿,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了。
拖着还缠绕着睡意的脚步,青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刚走就有一个身影幽灵般出现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正用两只冰冷的眸子无声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看了看贴满了广告的广告牌,辰铭不禁有点无奈,只是不知是哪个公司出了大价钱买的广告时间被无情地鸠占鹊巢了,但是现在辰铭在意的不是这个。只在纷纷杂杂的众多不起眼的广告中找了一秒辰铭就不耐烦了,干脆地捡起了刚才那个青年掉在地上的纸
办证147XXXXXXXX
辰铭一边把号码存入了自己的手机,一边隐蔽地跟上了青年,打开了可以随时拨号的页面。
青年骑着自行车,把剩下的纸条和胶水瓶扔进了车筐里,呼吸着迎面吹来的风,感觉夜间的空气格外冰冷,那气体通过自己的鼻翼,气管,凉到了自己的肺里,里面的氧气随着红细胞扩散到了全身,似乎整个身体都感到有点寒冷起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下次来得多穿点才行。
青年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一个老旧的居民楼前,车势未停,青年就一个翻身下车,用脚抵消了最后一点动能,看得出他做这个已经很是熟练了,捂着打着哈欠的嘴巴,青年觉得家里的床已经在召唤自己了,来生意起码也得是天亮以后的事了吧。
锁好了车,青年抓着剩下的纸条和胶水瓶走向了楼里,轻咳一声,楼道里的声感灯亮起了昏黄的灯光,甚至还似乎微微晃动,看起来差不多该换新的了,青年一只手抱着东西一只手摸出了挂在腰上的钥匙,刚刚打开锁就听到手机响了。
看了看来电,哦?居然是业务来了啊,怎么这个点......不过对于一天都不一定能有几笔生意的青年来说这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赚钱管他几点来呢。
走进了屋门,选择了接听,两只手都拿着东西的青年连门都没空锁。
手机中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喂?”
“喂?您好,办证吗”
“嗯,我要办证,你这办证多少钱?”
话语说得很慢,听起来就像是没吃饱饭一样也像在犹豫着什么,就连两段话之间都隔了好几秒。
“那要看你想办什么了,我们这证也是要分优劣的,一般只为复印件的你要普通的就行,但是要是对品质有要求嘛......”青年嘿嘿一笑,“那想多一分货可就得多一分钱那。”
“哦......那我要......”
话音突然停顿,通过防盗门的铁栏杆间隙青年惊恐的发现,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一只手迅速地抓上了门把手,在青年惊慌地想去锁上时,门已经开了。
一个红格黑色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微笑着走了进来,却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手中还握着一个正在通话的手机。
“品质好点的怎么卖?”
青年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嘴里还低声说着“身份证3000”看了一眼辰铭的样子,习惯性的反应道“学历证书5000......”
辰铭猛地迈前一步,青年被惊得也猛地退后几步靠在了墙上,这时辰铭才慢条斯理地关上了门。
在青年震骇的目光下,一把水果刀化成一缕细长的寒光突然飞射而来,在青年脸边20公分的地方深深地嵌入墙体几乎没柄,看着这不怎么锋利的普通水果刀,青年清晰地记得自己家里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自己老是嫌它不够快,连割开纸箱上的胶带都费劲,而此时,青年甚至还能看到这把刀露出来的那点不怎么锋利的刀刃,这样的水果刀......怎么可能插到墙里这么深?青年自问就算用手拿着往墙里插自己也未必能插得进去。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另一把水果刀不知何时已经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人依然微笑着注视着自己,丝毫不像是拿着这把刀的刀柄!
青年只觉得一滴冷汗已经淌到了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