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对方之前完全不避讳自己大谈“叛乱”,赵舰就已经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打算留自己这个“活口”,所以这会儿故意放出自己的身份镇场。而西乡盛元一开始面露疑惑,直到赵舰从自己衣兜里拿出护照和日方开出的特殊证明,对方这才相信了赵舰的话。
“那么赵先生,您想和我谈什么呢?”
“当然是谈谈您最想的政变喽。”
“请注意你的措辞,我的本意是……”
“西乡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跟您类似的人物。我在非洲啊、南美啊、西班牙这些地方见得多了,但这些人物在见到我的时候,通常都不会把他们骗老百姓的那一套拿出来,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都清楚我是明白人,而且我们彼此的时间都很宝贵!”
“听上去。您的交际圈可有点乱啊!”
“实不相瞒,鄙人家里的工厂是买这个的(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工厂隶属于北方工业旗下,而我则是北方工业的股东之一,想干大事的人我接触过不少。钞票和枪杆子!这两样是办大事必不可少的东西,而您现在有哪样呢?”
“我拥有大义……”
“哈哈哈!西乡先生,我得承认您的幽默感真的很好!”
“……”
一听到西乡盛元说到所谓的“大义”,赵舰便姿态夸张的大笑起来,一直笑到对方脸色发黑为止。然后摸了一下眼泪,好心的为对方解释自己为何发笑?
“西乡先生,‘大义’这个玩意儿呢,你的确不能说它没用,但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那就是一辆公交车,谁想上都能上!我清楚您在想什么,你想利用……幸仁陛下当大旗,拉拢那些不明真相的家伙揭竿而起,然后利用日本海陆军的不和、你们西乡家在萨摩派中的名望以及天皇对陆军的偏袒,借机争取到到海军的支持,我说对不对?”
“……”
被人点破了计划,西乡盛元看着赵舰久久不语。
西乡家自打做海军元帅的西乡从道在36年前过世后,军政两界之中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什么亲属在当官了,而上头没有了人之后,西乡家没落的非常快。到了西乡盛元这一辈,虽然还有从祖父那里继承来的爵位,但基本上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虚衔。
因此西乡盛元想要重振自己家族的雄风,想要再次成为日本政界萨摩派的领军人物。所以他想出了这么一招,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西乡家的垂死挣扎罢了!
不过赵舰却从中看到了可以利用的地方,于是他挂起一脸许久未用的营业式笑容,用一种诱人去当马猴烧酒的语气,对西乡盛元说道。
“西乡先生,要不要来和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