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鲲一愣,“娘,这是谁的八字?他们说的都还不错,说命里虽有几道坎,但多行善事,定能化解,没说克妻啊?”
虞氏握紧拳头,看来是真的,真有人背后使坏。
她女儿好不容易遇上个这门好亲事,偏有人不安心了。
是皇子如何?皇孙又如何?
做不到真心待她女儿,她便不会嫁。
哪怕宇文琰是个真克妻的,也轮不到他们的儿子来娶。
虞氏道:“没事了,你回房歇下。”
江书鲲应声退去。
江舜诚从书房回来,看到的就是一言不发、生闷气的虞氏,原是早就该订亲的,硬是因为这岔生生拖延了。
虞氏觉得有些对不住素妍,一个孩子都能如此冷静对待,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见风是雨,还有皇城寻了几个来问,哪曾想到,整个皇城的算命先生都被买通了。
江舜诚心里犯疑,小心地道:“我的夫人,今儿谁又招惹你了?”
他今日没做错事,也没说错话,早上出门,都是与儿孙们在一处的,有子孙面前他也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更不可能招惹虞氏。
虞氏秀眉一挑,“哼!真未想到,这静王府还真是厉害,连我女儿也算计,还真当我们右相府是好欺负的?”
江舜诚正在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招惹了爱妻,听她一说舒了口气。“怎么回事。”
虞氏细细地讲过,又将今儿派江书鲲出城的事说了一遍。
江舜诚愣住,“这么说,真是静王府干的?”
“可不,为了破坏江家与左肩王联姻,连这等法子都能想出来,你说这是不是很让人意外?”
江舜诚陷入沉思,静王府瞧上右相府与左肩王府了。
静王的势力这些年日渐庞大,就连闻其贵亦是静王府的人,若非闻雅云嫁了十一皇子,只怕闻其贵会与静王府更好。女儿做了十一皇子的人,多少得有些忌讳,这一年才逐渐疏远了静王府,但这疏远也只是明面上的事,背地里与静王依旧交好。
虞氏道:“明儿是十五,我去天龙寺烧香,到时亲自拜见悟觉大师,他是信得过的。倒是那悟远,一看就是个贪财的,上回去敬香,一听说某达官贵人的女眷到了就敬若神灵一般,真是瞧不惯他那副嘴脸。”
以前不觉,今儿听说之后虞氏再也不能安静。想到大好的良缘要坏在自己手里,便满是愧『色』,生怕错过此桩,再也觅不上更好的。
江舜诚道:“回头,你把琰世子的八字给我,我明日寻了宫里的钦天监的监正再算算。上回那个寻的是钦天监的小道士,监正总不至『乱』说话。”
这一夜,夫『妇』二人好久未睡,说的都是素妍的婚事。
如若这次证明宇文琰并非克妻命,虞氏就想把婚事订下了。
翌日,宇文琰起了大早。
玉笄高冠,烟蓝底白蟒纹锦袍服,广袖飘拂,风仪皎皎,脸上春光明媚。花月般的容貌更显脱俗之姿,仿若谪仙之人一般。
小安子将他好一番夸赞:“世子长得好看,就跟仙人一般。”
宇文琰从小到大,最厌的便是有人夸他相貌。
他长得酷似左肩王妃,有六七分的相似,唯举手投足间有左肩王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一下,小安子再不敢说。
带着小安子与护卫出了院门,只见左肩王近了跟前,将手一伸:“拿来!”
宇文琰一怔:“什么?”
“少给老子装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昨儿一早令人去独家拍卖行做了什么事,取张进拍卖行的出入帖来,再给个号牌。”
知子莫若父,那可是为素妍做的事,怎会少了宇文琰的份儿。宇文琰还不得把江素妍说的话奉若纶音。
宇文琰慢吞吞地道:“五千两银子。”
左肩王怒目圆瞪,“我是你爹,还跟你爹来这套。”
“你别嫌贵,昨儿下午就卖了一个,还五千五百两银子呢,一张出入帖外加一个号牌。”
真是暴利!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拍卖行收三千两银子的押金。一旦结束,这些银子都是会退还。”
“父王爱要不要,若要,五千两银子,一分不少。回头退掉的三千两还归你。你若不要,一会儿我以六千两转卖,你信不信,回头还有人争着要。”
左肩王也想去凑热闹,上回在宫里,皇上还对几幅画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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