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闭上双眼的，白秋露这个时候终于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是活着的，是活着的人，所以才会有悲伤，所以才会感觉到痛苦，所以这一刻才是这般的绝望。

“师姐……”

前面的那个人说话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白秋露，他的嘴角也在这个时候渗出了一丝丝血迹，白秋露深吸一口气，这到底……这到底的怎么回事儿……

“陈恒……你……”白秋露只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万万沒有想到陈恒会來挡陆思媛，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的头脑会一片空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引來了无尽的恐惧，为什么一波又一波，就是沒完沒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秋露的声音依旧颤抖着，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手中的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它就插在陈恒的胸膛，要是拔出來，那她要怎么面对那一涌而出的鲜血。

“师姐……对……对不起……但是……”陈恒微微抬起头，双眸迷离地看着白秋露，那嘴角的血迹却是触目惊心：“但是……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我不能……不能看着你犯错……”

“不……不是这样的……我……”

白秋露却语无伦次了起來，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自己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无法预料，一下子就犯了错，自己却一味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我们总要做出更加糟糕更加可怕的事情才能够提醒自己告诉自己，前面的那些痛苦真的不算什么？

“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白秋露一个劲地摇着头，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在不停地旋转，在不停地崩落，原本要建立起來的希望也在这一刻一点点风化。

“师姐，好好……好好听师娘的话，她也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不知道她有多……辛苦……所以……我不想让你遗憾一辈子……”陈恒竟然也沒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多痛，就是感觉有些无力，很想睡下去，好像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很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白秋露一直都是睁着眼睛，却也能够让眼泪流了出來，她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就让泪水一涌而出，两个人缓缓而下，白秋露终于感觉自己的双脚着地了，却还是无法改变这不停旋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