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外面的露台。
夜明穿着白色的丝质衬衫,双腿交叠地坐在露台的吊椅中,他低头看着膝上电脑,看的很专心,似在处理公务。
沐蔓妃在露台上找到他,隔的远远的就问:“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件事要打扰你一下。”
夜明头也不抬:“说。”
“我能请几天假吗?”
夜明闻言顿了顿,依旧没抬头:“没听说过。”
“什么?”
“没听过有未婚妻请假一事,除非那对打算散伙。”
沐蔓妃很无语,那情况能跟他们之间一样吗?
“陌陌要去扬城一趟,唐家打算把她妈妈的遗物交还给她,要她去取。”
沐蔓妃说到这里,夜明才缓缓抬起头来。
时值晚上7点半,夕阳已西坠,绚烂的晚霞也敛去一身艳色,露台上没有开灯,光线渐昏,他在悠悠的晚风中直视着她,绝美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五官如画,明眸如星,整个犹如一尊完美的玉质雕像。
他瑰丽的双唇淡启:“所以?”
露台上摆放着精致而昂贵的白色欧式户外休闲桌椅,沐蔓妃依着桌子坐下,伸指去戳桌上的陶瓷花瓶,那上面有个手执团扇的唐朝仕女,不知是不是杨贵妃,酥胸半露,肥美可人。
沐蔓妃爱戳仕女那白胖如月的脸。
“她一个人去唐家,我不放心。”她一边戳一边说:“唐琳的爸妈也不是什么好玩意,那里又是唐琳的地盘,明显唐家打着什么鬼主意,引诱着陌陌去自投罗网。”
“所以你打算和她一起去自投罗网?”
沐蔓妃:“……”
她收起造孽的爪子,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夜明:“我不会,我以前给人做过保镖,我去保护她。”
夜明倒没有说“就凭你”之类瞧不起她的话,而是慢条斯理的将膝上电脑阖起来,放置在一旁,颀长的身躯靠向后椅背,神情矜贵而淡:“陆九霄宝贝着她呢,她不会是一个人去。”
“那也要去啊!”沐蔓妃手腕微扬,用手去拂被风吹到脸颊上的发:“明知她此去有危险,我不能因为她有人保护就不尽自己的力,我要做的是尽我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别人做什么我不管。”
夜明望着她不语。
露台上养着鸟儿,一只只灵动可爱,在金丝鸟笼里上窜下跳,“啾啾啾”地可爱鸣叫。
女人神情坚毅寺坐在白色的休闲椅中,一身如烟笼纱的淡紫,身后是开的姹紫嫣红,在晚风中摇曳生姿的花儿,她红唇鲜艳,唇瓣光泽水嫩,一双漆黑双眸天生多情,睫毛长长密密,分分钟钟对着别人放电。
只见她素手随意撩动发丝,皓腕洁白如雪,端地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夜明撇开眼:“你别忘了,扬城也是言御庭的地盘,你自信你去的了回的来?”
沐蔓妃拂着发的手没有动。
她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再开口时轻描淡写:“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已经和他把话说的很清楚,过去的我们就让它过去,屠夫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为何放不下一段过去?”
“我以前的心理老师和我说过一句话。”她慢慢地道:“唯有放下,方可向上!佛也说过:众生皆苦,放下即自在。人要学着在痛苦中蜕变,如凤凰涅槃,火鸟重生,而不是在痛苦中煎熬,彼此折磨。”
她如果不是学着放下和忘记,把自己的神经锻炼到大条,她早就在痛苦的过去中死去了,哪还有现在的她。
夜明没有说什么,只是重新拿起一旁的电脑,“去做几道菜贿赂我一下吧,不然不准假。”
沐蔓妃:“……”
她忍了忍,还是问道:“你还没吃,这都过了饭点了?”
夜明打开电脑,重新埋头工作:“我刚起来,不想吃。”
“你这生活习惯……”沐蔓妃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才好,他白天睡觉,喜欢晚上工作,又不是做贼,需要日夜颠倒吗?
她想了想才说:“你的生活习惯这么乱,对身体不太好吧?”
“我姓夜。”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沐蔓妃懵懵的:“所以姓夜的人都该夜晚精神?”可她记得他爸和他姐都姓夜,也没见他们夜晚有多精神,人家照旧晚上睡觉,白日早起,不知几正常。
“他们都不叫明。”夜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