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疑惑,答案在瞬间呼之欲出,是她!这一刻,我形容不出内心的疼痛和混乱究竟是为什么,是悲哀自己每一次拼凑起来的记忆总是因为她,还是觉得这样为一个女人枉费心思不值。
“你的手艺不错。”我立刻转移话题,不想让她看出我的心思,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记起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让她知道我知晓她的背叛,那种感觉似乎出自于本能,因为我觉得她一旦知道,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不会再有别的。
原来就算走到了这一步,就算当初对不起我的人是她,可是当我得知真相的时候,竟然没有勇气去斥责她,反则自己更加小心翼翼,甚至要伪装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为什么?我内心波涛汹涌,我甚至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问她,可是却又发现自己懦弱得根本不敢,可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用完晚膳,林安端着温水进来为我净手,慕容娇娇已经侍奉过我一段时间,虽然还是有些笨手笨脚,但是这点小事她还是会做的,她拖着僵硬的步伐走到我身边,为我卷袖子。
“皇上”大殿外传来一阵紧张的声音,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对我道:“皇上,玉姑娘求见。”
我眉宇一动,心头突然慌了一下,因为她还在。我立刻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只见她的手僵住了,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我心头突然就升起了想起身解释的冲动,可是这种感觉只如灵光一闪,就被我给压了下去,因为我觉得自己竟然可笑的可怜。
她对不起我多次,我不敢质问她,但我与玉晚柔什么都没有,我却害怕她会误会,我真的爱她已经爱到连自己都迷失的地步了吗?
我的衣袖沾到了水中,林安看到了,面色难看的上千训斥了她,我没有阻止,她惊吓回神,跪在地上请罚,我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漠然的拿起毛巾擦拭了一下双手,冷淡的让她下去。
她没有一点犹豫,就像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一般,我知道她与玉晚柔曾经在景王府曾经有一段过节,但我却不认为她怕玉晚柔,她匆忙的脚步快速踏出宫殿,我看着她的背影,心头越来越冷,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僵,我不止一次面对她的无情发誓再不理会她,再不管她,让她吃尽苦头,或许等她明白了只有我可以给她荣华富贵时,她会心甘情愿的回到我的怀抱,可是,每一次,她都是宁愿自己磕磕碰碰,承受委屈,也不愿意回来。
我想闭上眼睛,可是却在这一瞬间,又看到了她在与玉晚柔照面的时候突然将额头压低了一些,随后急匆匆的走了。我心头一跳,她这么着急是因为不想被玉晚柔认出来,随即,我的心情又不可压制的雀跃起来,甚至带了几分欣喜,欣喜她不是因为不想待在我身边才离去。
玉晚柔是一个没有心机和城府的丫头,她深夜毫不避嫌的匆匆的跑来,只是告诉我,她想通了,她愿意冒险下山查探汝亲王和慧德贵太妃的蓄意谋反的事情,并且请求我开金口亲口答应她,这件事她一旦当众指证,我就必须承认她是有功于社稷,然后将她赐嫁给景亲王为王妃,侧王妃她也不在意,因为她只要成为景亲王身边唯一的女人。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但却了爱敢于只身犯险,可又没有将我的条件和得罪王室贵胄可能承受的危险后果想清楚,玉晚柔的确是天真率直可又痴傻得可怜,不过,或许从某个方向我们是相似的,就比如说,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得到那个根本不将心思花费在你身上的人。
我答应了她,因为不想打破她的希望,更想将这张渔网撒下去,让她为我收罗。她欣喜的磕头,以君无戏言为她自己坚定信息,虽然开心的告退。
“林安,派遣十名死士高手随行保护她的安全,一定要她成功获取慧德贵太妃所有的情报,最好能够抓住汝亲王侧王妃的情夫,在朕计划的时间内当众指证世子并非皇族血统。”我吩咐林安。
林安笑道:“皇上放心,奴才有分寸。”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想起她的事情,立刻又问:“她可有说什么?”
林安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我在问什么,我蹙眉,而他立刻会意,忙道:“回禀皇上,姑娘离开时,神色不对,奴才以为她身子不舒坦,便要请太医,但是她说景亲王坠马,伤势定然严重,还是不要打扰安太医的好。”
她果然已经知道了景亲王坠马的事情,我冷笑,心头一阵不是滋味,她还是关心那个男人,还是担心他。年幼时的某些我很想忘记的画面又重回脑海,我恼怒的站起来,狠狠的锤了一下案几,道:“加派高手守住她所住的寝宫,朕不容许她在除了朕的传召之外离开。”
林安很是诧异,但却纸偷偷的看了我几眼,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一夜无眠,与往常一样闭眼就是噩梦,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闭上双眼,就能看到与她曾经的那些零碎的画面,虽然残缺不全,可是无论是缠绵得甜蜜,还是痛苦的扭曲,我都只能漠然承受。恨,有时候我会特别的恨她,恨要希望她从来都不曾出现过,恨到想立刻杀了她,可是每次当我下定决心之后,再看到她,我的心却又似被什么包裹住了一样,只能痴恋的看着她。
第二日一早,我就吩咐林安召集诸亲王山林狩猎,并派人告知她,今夜盛宴。我早膳吃不下,索性没有动筷子,林安很是紧张,劝我多少该进一些再去狩猎,但是我压抑了一夜的沉闷必须立刻发泄出去。
一早上的奔驰山野,我将所有的愤怨都施加在狩猎上,不到中午,已经是满载而归,或许我的狠辣与利刃的方式令人惊恐,但是我全然不在意,因为只有我心里明白,平日彰显仁爱不过只是一种手段,真正的我,向来都是如此残酷。
正午时,我回到海角殿,林安见我早膳未用,所以让慕容娇娇做了膳食送来,但正巧孙将军也匆匆的进宫向我禀报在在封地查到的事情:“皇上,臣已派人前往封地查探汝亲王招买的兵马,不下六万。”
六万兵马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是藏匿和军饷就是一个大难题,我冷笑,扯下手臂上的护甲咚的一声扔在了地上,走案几前坐下,问道:“六万兵马,他就不怕朕治他一个谋反之罪。这六万兵马藏身何处?”
“回禀皇上,慧德贵太妃命令士兵开凿山洞,那些士兵都是山中操练,所以很是隐秘”孙将军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