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微垂下头,当然很害怕啊!重活一世,她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那种将要溺毙的窒息感觉,垂死挣扎的绝望感,没有体验过的人是无法明了的,恐怖至极!
用一句话概括——谁溺过水谁知道!
但是,她身体里毕竟有一个成人的灵魂,再加上总有一种误解,自己是会游泳的,肯定淹不死!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信念支撑着她,让她得救了。因此,惊吓过后,情绪平复的也快。
卫焰见她轻皱着眉头,黑宝石一样的眼里隐含着惊惧,越发怜惜,声音柔的能滴出水:“好了好了,莫想了,等你好了,让娘陪着你去庙里收收惊。”
若雪初穿来的时候,行为和动作都很别扭,处处要表现的像个孩童,真真是难为死她了。
所幸古代的小孩都比较早熟,她慢慢模仿,日子一久,也就适应了。再加上她是幸运的,碰到了卫家的人,一个个都很疼她,宠溺她,让她逐渐融入了这个时代,甚至觉得当小孩子真的很幸福,一点都不愿意长大。
此时面对卫离爱怜地目光,她很自然地像个小姑娘一样抱怨:“人家好不容易忘记了,你又提,是想害我做噩梦么?”
“怪二哥不该提。”卫离捉住她的手腕,佯装往自己脸上打去:“请小姐掌嘴,重重的责罚,好让我长个记性。”
若雪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见把人哄高兴了,卫焰方重提庄静雅:“她被人打晕了,扔在假山后,坏蛋也捉住了……”他恨恨地道:“却是个哑巴!”
“哑巴?”
“嗯。”卫焰眸色清冷,表面平静地像一潭湖水:“当时,大哥跳下荷塘救了你起来,我却发现荷塘边有几滴血,心下起疑,于是就顺着血迹追了下去,结果发现一个人外庄人,行迹可疑的很,且大腿被刺伤了。”
若雪突然想到那根金簪,急忙道:“我用簪子刺伤了抓我的人,他啊了一声,倒是一直没有说话。”
她一脸惋惜地道:“可惜金簪掉到荷塘里了。”
卫焰黑眸一凝,冷冷地道:“这倒是对上了,推你的正是他,只是他不会说话,又不认识字,尤其叫人着恼。”
若雪卷翘的长睫垂了下来,在脸上投下一片幽沉的黯影,掩住了眸中的思绪,是啊,有道是,哑巴挨冤枉,至死不开腔!即便打死他,他也说不出是受了谁的指使。
但是,究竟是谁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以致于非要弄死自己不可!她来卫家庄之后,从来没有与人结怨,一直深居简出。若说是原主的仇人,好似也不大可能,那么小的孩子能得罪谁?
而且,庄静雅也出了事,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在这时,彩苹进来禀报:“二公子,小姐,庄家姑娘醒了,她想见小姐。”
“见我?”
“是的,”彩苹点点头:“可能是非常担心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