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这兄妹屋里总是睡干草也不行,地上还是潮湿的,长期下去会受病,用土坯盘个坑就好了,虽然洞里不能点火,但厚厚的土坯可以隔开地面的潮气。”
听到盘土坑,花儿很同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荷花湾的野兔子能不能也垒成兔舍养起来呢?”
花儿幻想着,小小的野兔养在兔子窝里,花儿用篮子给小兔们打野菜,顺便抱一抱毛绒绒的小兔子,多好玩啊。
可大水哥的话一下子打消了她的幻想。
“不能,野兔子野性太强。我们把它们圈起来,也就算是放养了。当然,冬天可以喂点东西。等以后有了功夫,西边也要插上篱笆的,现在西边有荷花湾,就容得出时间了。”
“有水拦着,兔子跑不出去呢,还插篱笆干嘛,真是笨啊你。”花儿得意地嘲笑大水哥。
大水坏坏一笑:“冬天呢?”
花儿恍然大悟,张口结舌,心说,这下又丢人了!冬天荷花湾会结冰的,结了冰兔子就能跑了,自己怎么忘了呢。
“小傻瓜。”
“你才是傻瓜呢!你还是笨蛋呢!”
“嘴真不饶人,将来怎么找婆家!”
“要你管,”花儿想起了什么,“大水哥,兔篱笆要不要再洒一次腥水啊,雨水把原来的味道都冲洗没了吧。”
“还真是,等雨停之后吧。”
两个人吃了饭,在灯下坐着,外面哗哗的声音响个不停,时而夹杂着水泡破碎的波波声。灯光里,两人的身影映照到兄妹屋的墙壁上,灯影摇摇,身影晃动,雨声反而衬得兄妹屋里宁静而温馨。外面风吹雨沥,兄妹屋里暖意融融。
半夜里,雨才停下来。岗外的青蛙开始呱呱鸣叫几声,又过一会儿,夜虫也开始了吟唱着小夜曲。
第二天一大早,大水先奔向荷花湾,看看那里的篱笆是不是结实,有没有倒下的情况,顺便又洒了腥水。花儿则直奔凤凰坡,看看母鸡究竟有没有生蛋。
荷花湾的三面篱笆没有一点问题,还是端端正正地挺立着,大水彻底放了心。鸡窝那里,果然,花儿只捡到了一枚鸡蛋,鸡身上也是湿淋淋的,看得花儿一阵心疼。鸡栅栏倒是很坚固,供鸡下蛋的草垫子却已经精湿,花儿捡出来扔在一边,决定用兄妹屋的干草再编几个。这场雨对萝卜白菜来说是场好雨,菜苗长得青翠旺盛,泛着盎然的生机。
总的说,这场雨带给他们的影响是巨大的。可是反过来想,如果他们还在街上流浪的话,结果会更悲惨,想想仍在街上做乞丐的小四子他们,真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个人回兄妹屋的路上,顺便采集蝉蜕和成熟的蓖麻籽,蝉蜕没采到几个,熟蓖麻籽也不多。
但地上的蜗牛很多,有时一个根枝上、一片树叶上爬着好几个。于是二人不约而同地捉蜗牛,一路走一路捉,回到兄妹屋的时候,两人手里都是满满的。
把蜗牛放到陶盆里,找了三个木头桩子重新支起锅,原先支锅的大土块早已经被淋烂。然后马上把蜗牛煮了晒干。
刚刚下过雨,地面还湿,不能脱土坯。脱土坯是很重的活,既然今天脱不了土坯,大水决定和花儿今天多做些别的事情,回来可以就安心地脱土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