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想了想,还是含蓄地回答道,“皇上似乎还是更偏好纤细的美人……”
太后顿时沉下脸来,“哀家特地为他选的秀女,他竟然这般不领情?”
“怕也未必,”萧锦安慰道,“想是皇上还在闹别扭罢了。”
“身为天子,难道不知天家子嗣才是最重?”太后眯起眼,“皇后,哀家知道你对皇上心底有怨言……”
这话一出那还了得?
萧锦忙不迭起身跪在地上,“母后在上,媳妇绝无此念!”
“哀家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太后定定看了她半晌,这才亲自弯腰将萧锦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明明每月初一十五皇上都没去你那,还在强撑着为他打掩护,你这又是何必?”
萧锦咬了咬下唇,露出了个勉强地微笑,“母后言重了,在媳妇眼中,只要后宫能为皇上诞下子嗣,是谁生的,又有什么打紧?”
她这厢是在表忠心,可听在太后耳中却满不是那么回事了。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真有在你生子之前便出生的龙子,届时抱在你膝下养大便是。”
萧锦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母后……”
太后拍了拍萧锦的手,“好啦好啦,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可皇上这些日子也太过于胡闹了些,夜夜就宿在容妃处,偏偏眼下朝中有些事非得容家去做,说不得得让你受些委屈了。”
“母后言重了。”萧锦笑道。
对于容嫣这等跳梁小丑,萧锦是真不在意。
若是没了上辈子容家借着巫蛊之事对着钱家穷追猛打,那容家能不能达到上辈子和她萧家分庭抗礼的局面那还当真说不准。
“但是话说回来,”太后道,“今晚哀家会让皇上去元沐宫,身为皇后,确保六宫雨露均沾是你的职责。”
“都是女人,哀家也知道你心中的苦,但你是皇后,有些事情即便不愿,你也得去做。”
萧锦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太后见状总算心中不忍,“罢了,你先回去吧。”
萧锦忍笑忍得好不辛苦,为了避免露陷,还得压低了嗓子称是,那声音落在太后耳中却有了几分哽咽,后者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这厢婆媳之间“温情脉脉”暂且不表,那厢当天晚上夏望之就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休说太后送去的蜜汁莲藕被原样送回,就连萧锦的元沐宫他都半步未踏。
更让人无语凝噎的是,此人居然还是在元沐宫门口打了个转,等到内里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老人家便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望之大晚上去元沐宫转了一圈后便神清气爽地打道回了御书房,跟在后边的王太监一张脸从欢喜到震惊,待到夏望之转身时他仿佛隔着元沐宫的宫墙都能感受到源自于萧皇后的熊熊怒火。
本来他还想悄悄去帮圣上圆圆场,可眼见夏望之走得大步流星,顿觉势单力孤的他立时像被火燎着屁股一样,忙不迭加快了脚步。
待到回了御书房,望帝倒是心情十分愉悦,可王太监却是满头大汗,他是知道今天太后特意留了皇后一叙的,可无奈夏望之压根不买账。
……简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眼见得夏望之开始愉悦地哼起了小调,王太监咬了咬牙,小心翼翼道,“皇上……您今晚,真不去皇后娘娘那?”
“朕不是去过了?”夏望之奇道,“朕明明还在她门口站了好一会。”
……此去非彼去啊,王太监简直想哭了。
“那皇上您今晚打算翻谁的牌子?”眼见劝说无望,王太监只得愁眉苦脸把托盘又请了过来。
新入宫的几名秀女牌子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正当中便是容晴。
不料人夏望之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摆了摆手道,“就容妃吧。”
……还容妃哪?
王太监垂死挣扎道,“皇上,您要不要试着……”
夏望之站直身子,淡淡瞥了他一眼,后者顿时连滚带爬地将盘子收起来,“奴才这就去!”
早这么聪明不就好了?
夏望之心底冷哼一声,想起新进宫的几个嫔妃,再想想那浑身的丰腴,顿时觉得心口像被堵了团冷了的肥油一般腻歪的不得了。
给朕添堵,萧锦,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