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君浩家里又住了一日,好吃好喝地待着,将陈洛儿一行当上宾一样招待,没有半点儿不周。
这里的日子虽然平静又美好,但是陈洛儿还想着京城的弟弟宝儿,加之父母要走之心急切,于是很快便要动身了。
秦君浩本来还可以在家里再呆上些日子的,不过他一心想与陈洛儿一行同路,也决定要一起走。说是到了京城,还要找下租住的房子,安顿好生活的一切,拜访一些同僚,日子也紧着呢。
父母虽然想挽留他,但知道他的心思,便笑着答应了,说只要你好便是,好好珍惜吧。
秦家公子要走了,而且要在京城安顿下来,所以,两位老人吩咐下面的准备了许多的东西,收拾了整整几个大箱子呢。这些箱子加上陈洛儿的七八个大箱子,至少要三辆牛车才能拉得完。
于是,除了旺儿和二桂继续跟着外,又备了三两牛车专门运行李。一行三两牛车,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在镇子的跑头排成一排,煞是壮观。
秦家的人,包括镇子上许多人,都到镇头送秦君浩一行。大家依依惜别,十分不舍,许多人落下泪来。
陈洛儿也不由热泪盈眶。云门川,是个难忘的地方,也是个极重要的地方,这个地方,让她快乐过,痛苦过,又生出希望过。在这里,他得知了自己的大限是多久,但同时,仿佛是为了补偿她一样,又让她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
她知道,自己的以后的命运一定会改变,因为这一次的行程而改变。她的想法,她的计划,都要改变。
一一拜别,大家纷纷上了马或者车子。然后离开了云门川,慢慢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走了一段,大家伤感的心情才调整过来。歇息的时候,旺儿跑过来。对陈洛儿和秦君浩说:
“少爷,洛儿姐,昨儿在集市的时候,我看到了有官府探子模样的人,在咱镇子上打听什么呢。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咱们和黑风山的人有来往的关系啊!”
秦君浩一听,有些担心:
“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听说官府一心想要攻下那黑风山,结果怎么都攻不上去,这次秦头领下山来,动静挺大的。说不定风声早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去了。不过好在秦头领早就走了,他们只要抓不到他,也就没什么事情。”
“不过,那十来箱金银财宝可是在咱的牛车上装着的啊,若是他们来搜查的话。查到了,一定会说我们暗通土匪,土匪还送了我们东西,这说起来也是不小的罪名啦,旺儿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秦君浩哈哈大笑起来:
“旺儿,你担什么心呢?瞧咱现在不是已经离开云门四川了嘛,再说了。这一路也有高人保护,不要怕,我们会没事的。”
陈洛儿眼睛闪闪发光,看着远处说:
“就是,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他们抓不到我们什么把柄的。”
见俩人都是十分肯定。信心十足的样子,旺儿的心也放了些回去,不再操心这事,坐回了牛车,和香草又有说有笑起来。
一路无话。顺利地行进了十来里路的样子,眼看就要出云门川的边界了,突然,大路后方腾起烟雾,有急促的马蹄声传,一听就是有一行人正在匆匆赶路。
陈洛儿心头一紧,有一种预感,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好在自己早就作了准备,他们扑来,也是扑一场空的。
果然,那一路人马有十来人的样子,快速赶到陈洛儿一行的马车前面时,停了下来,挡住了去路。
十来个人都从马背上下来,这些人皆戴曲翅幞头,着圆领缺胯衫子,缠行滕,一看就是衙门差吏。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公人头目模样的人,身材五短却结实,眼神凛凛,怒目而视,一望让人害怕。
“还是来了。”陈洛儿看了一眼秦君浩,轻声嘀咕了一声,面上却是含着微笑,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一样。
她不紧张,一行人却紧张坏了。这些人人多,又凶神恶煞的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分别就是找他们的麻烦来了!
“洛儿姐,我怕……”香草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躲到了她的身后。陈洛儿安慰她不要怕,然后让她到长辈的牛车里去坐着,照顾一了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她会想办法应付过去的。
秦君浩见来者气势汹汹,本能地往前一步,将陈洛儿挡在后面。
大虎二虎早已拿了刀剑,护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陈洛儿回过头,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些是官府的人,不是挡路恶人,若真的打将起来,不论输赢都脱不了干系。暂时没有必要与他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