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去找来新娘子的鞋子,孙思雨开始尝试往门缝下面塞。但是门缝窄,鞋子厚,肯定没有红包好塞,老半天,她都很难塞得过去。
外面准备接鞋子的段安更辛苦了,整个脑袋都贴在地上看着那条狭窄的门缝,眼睛眯得像针眼似的,真是叫他比做军事训练要更加辛苦百倍。
其他人看着他们两人如此辛苦挣扎,一阵无语:这究竟是谁折腾谁?虎子在段启耳边又说:“我看里面那个伴娘也是蛮蠢的。”废话!段安直翻白眼。孙思雨的脑袋本来就是稻草做出来的,要不是蠢,他也不会说到现在都快被气死了。
门后的唐淑琴见着孙思雨满头大汗,拉了拉孙思雨的衣服:“你这样做不是受罪吗?”
“是他受罪!我一定要他趴着!”孙思雨执拗地说。
“问题是,他趴着,你也得趴着,不是吗?”唐淑琴说。
说起来真是这样。孙思雨想了想,是想如果鞋子塞坏了的话,事后李薇薇生气了的话反而得不偿失,她不能得罪李薇薇,要继续抱李薇薇的大腿,但是就此饶过放过这个男人?孙思雨拿回鞋子,跑回客厅里找沙发底下继续塞新娘的鞋子。
趁她走开的这个机会,唐淑琴挪开门后面堵门的一只椅子,打开门锁。
外面的人听到开门锁声要冲进来,唐淑琴赶紧透过门缝先往外面着急的人说了句话:“等等,新娘子还没有准备好。”
原来是这样,外面乔峰等人才松口气。本就想着不太可能李薇薇会为难他们。段启直点头:兔子都答应他了,绝对不会为难到他。
即使是这样,段安拍着膝盖上的土站起来,想着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遭罪过,都是那个蠢女人,不由骂着说:“都是她一个人的馊主意!不能轻饶了。”
见有人真的生气了,唐淑琴赶紧走到客厅找到塞鞋子的孙思雨劝说:“算了,人家真生气了。”
“生气?生什么气?这本来就是风俗是流程,不是说是飞虎队吗?平常完成不可能的任务都没有问题,趴在地上找只鞋子就成为问题了?”在兴头上的孙思雨根本不听劝,哈哈大笑道,声音直接传到了门外。
“你就不怕人家对你秋后算账?”唐淑琴贴在孙思雨耳边小声说。
“秋后算账?他哪里会记得我?他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肯定过了今天把我忘记到西伯利亚去了。他要是真记得我,不是自掉身价吗?”孙思雨不以为意地说。照她看来,那个貌若潘安的男人是一只高傲的孔雀,目空一切,哪里能把她记在心里。也好,他不会想着记着她,反而有利于她行事了。她是个俗人,小心眼。不像他,高大上,贵人多忘事。
这话再传到门外,某人脸上一黑。
段启瞟了瞟弟弟的脸色,想着,真是遇上对手了。真多亏了孙思雨这个厚脸皮,误打误撞撞上了段安的死穴。
段安忍着忍,转头对虎子道:“等会儿进去后你负责找。”
“为什么是我?她针对你又不是针对我。”虎子叫屈,他才不会蠢到主动去揽这个麻烦事儿。
“对,你都知道她是针对我。要是我进去找,她不得继续找我麻烦?今天是石头的大喜日子,有时间限制的。我耽搁时间没有问题,可石头耽搁得起吗?你自己也是指挥官也不想想看这时候就该怎么做。”
“我只知道,你段安肯定是招惹人家小姐了。你给人家小姐道个歉,人家小姐消消气,这事儿就解决了。”虎子说这话的时候博得其他几个兄弟跟着点头,因为孙思雨刚才在屋里那股口气酸溜溜的,一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段安登时火冒三丈:“我同她道歉?她凭什么要我道歉?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这个要问你自己了。”虎子斜眼打量着他,“谁不知道你段安风流倜傥,哪个姑娘家不喜欢。你肯定是招惹了她以后,当着人家的面又招惹了另一个女人,怎能不让人生气?”
段安黑着脸一个拳头砸到了门板上:“我要是主动招惹她我不叫段安!”
塞好了鞋子回来到门口的孙思雨听见段安的话,鼻孔里哼一声:这男人果然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
咳咳两声,清清嗓子,孙思雨说:“好了,你们进来找鞋子吧。”她也不敢太耽误外面的时间,要是乔大爷跟着对她生气就不好了。
说起来,乔大爷并没有生气。因为孙思雨这种小动作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的恶作剧,没有什么。段安又不是因为之前那个气,冷静下来,一样会觉得自己很失态很好笑。再说,他今天是新郎官,不保持冷静怎么可以。他今天的所有行动,都是要对自己太太负责的。需要让太太看清楚他是未来可以支撑起这个家的男人。
唐淑琴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外面站的是接亲的男人没有错,问题是一个个都穿着军装。
唐淑琴和孙思雨那一瞬间全看傻了眼。看看这个兵哥哥们集体接亲的阵势,一般老百姓家的婚礼真见不到。
回头,唐淑琴跟孙思雨急:瞧瞧你吧,我都说了不要惹飞虎队,你偏要惹!
孙思雨心里头直奔泪河。她也没有想到。不,她本该想到的,人家乔大爷本来一堆兄弟都就是飞虎队的。只是,刚一心想着报复某只孔雀给忘了。现在脑袋清醒了,吓得她冷汗直飚。
“进去吧。”乔峰冷静如斯地说,带领其他兄弟进屋。
孙思雨退退退,急忙退到了角落里,要把自己整个人藏起来,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开口了,哪还有刚才躲在门后面的气势和某人扛。
其他人看她这个动作表态,不由想,说她蠢,还不算真的蠢,总算有点自知之明。偏偏,这点段安最恨。段安是想,如果她一路蠢到底嚣张到底,他反而是有这个机会趁机收拾掉她了。现在反而令他没有机会下手。
既然在门口已经听说了她们把鞋子藏在了沙发底下,几个兄弟趴在地上往沙发底下找鞋子。几个兵哥哥人高马大地这样趴着。
唐淑琴捂着眼睛不敢看,因为兵哥哥们现在遭的这个罪是她们放出来的。
孙思雨直咽着口水。
把手都伸到了沙发下面摸了半天的虎子,摸了满手的灰,没有摸到鞋子,站起来冲段安发火了:“你去和她道个歉有这么难吗?”
段安愣了下:“沙发下面没有吗?”
跟着趴在地上也在找鞋子的段启,仔细地在沙发下面扫了几眼。他们都是军人,视力都是二点零的,这样明确的目的地找都看不见鞋子在哪里,真神了。
“没有?!”段安不相信,推开他们几个,趴到了地上看。
虎子在段安身后叫道:“不要看了,我们都看不到,你能看到?”
没有在沙发底下,那是放哪里了。
唐淑琴见兵哥哥们几双眼睛扫到自己身上,心里一个打抖,脱口就出:“我刚是看到她塞到沙发底下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来说去,肯定是需要去问回藏鞋子的当事人。
锐利的一双双视线好像狙击手瞄准到自己身上,孙思雨全身如秋风落叶似地抖动着。她这个状况,在其他人看来,仿佛要发羊角风似的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段安,回身就朝她冲过去,双手像是要抓起她衣领子的架势:“说!你把鞋子藏在哪里了?”
孙思雨仰头看着他的脸,嘴巴哆嗦了下,接着,眼睛一翻。
段安怔了下。他刚才不算吼她吧。最多就是声音大一点,这样都晕了?
其他人见状都奔上来。给孙思雨掐着人中。虎子唠唠叨叨地说段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你吓唬人家做什么?人家以后还以为我们军人是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