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居保将手头的工作都处理完了之后,还有一个会议,等到一切的事宜都处理完,都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平常这个时间,他也不会再特地折腾着回去,反正家里也就他一个人,回去不回去无所谓,不过今天工作一完成,他就迫不及待让司机准备好车子,要回一趟家。
因为路程不近,加上本来的一条路在施工,所以还需要上高架,绕大半个小时才能到。
前面的司机给他开车好多年了,当然也知道季居保的情况,这会儿透过后视镜见这个威严沉默的男人眉宇间却有着几分焦躁,想了想,问:“先生,要不要放点音乐?”
“不用。”季居保闭着眼睛,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朝后捋了捋,又问:“几点了?”
“快9点。”
“还多久?”
“先生,过个红灯就到了。”
季居保这才睁开眼睛来,倒真是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车子缓缓绕进了转角处,他的住所还是前几年的房子,并不显得有多高端,不过家里该有的人,一个都不会少,司机是提前给家里的人打了招呼的,说是他要回来,这会儿管家已经早早等候在门口。
季居保下了车,将外套丢给了管家,伸手扯了扯领口,问:“人呢?”
管家当然知道先生问的是谁,马上就说:“她在楼上,晚饭也没有吃,本来是想要通知先生的,但是因为知道先生您要回来了,所以……”
季居保面色不善,近几年已很少喜怒形于色了,这会儿却已经冷下脸来,“下午是不是亦峥来过?你让亦峥进去了?”
“……大少爷?大少爷是来了。”管家被他的脸色吓到,立刻点头哈腰,“可我没有让大少爷进去,只是因为……因为里面的夫人不是太配合,打碎了花瓶,结果让大少爷听到了动静声,先生,这个……这个我也控制不了。”大概她心里是叫苦连天的想着,这么一个难搞的女人,她哪管得住?
季居保大概是真不高兴了,冷冷哼了一声,就朝着里面走去。
本来是准备吃点东西再上去的,没想到楼梯口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她是习惯性穿着一身黑的,这会儿孤零零站在那里,脸上还蒙了黑色的面纱,楼梯口的灯摆明就是她特地关了的,把季居保吓得浑身一颤,继而又不悦看着她,冷冷道:“你做什么?大半夜的穿这样你想吓唬谁?”
那管家今天是在这女人身上吃了亏,这会儿见先生回来就对她不悦,心里暗暗高兴地想着,活该。
谁知道那女人别说是对自己恶言相向了,这会儿更是不给季居保面子,那声音听上去明明就是有些扭曲的沙哑,她却字字阴狠,“季居保,我现在要是死了,你说会不会成为厉鬼?我要是做了厉鬼,我就第一个来索你的命!你还敢说我想吓唬谁?我要真能够吓死你,我分分钟都想那么做!”
季居保今天心情本来就烦躁得很,这会儿被这女人说了几句,更是面子上挂不住,这个男人现在是走哪儿,都被人捧着的,哪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家里几个佣人站着,这会儿大气不敢喘,尤其是几个保镖,季居保知道屋子里有别人,一肚子的怒火却冲着旁人发作:“都杵着做什么?给我滚下去!”
先生是很少回家的,可平常也是从来都不会轻易触动情绪,更别说是勃然大怒的样子了。
连刚刚还在暗暗窃喜的管家,这会儿也连忙给其他的人使眼色,几个人很快就退出了客厅。
季居保沉了沉气,指着楼梯口的女人,嗓音压抑,“你现在下来,否则我马上就让人送你离开C市,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辙了?我告诉你,你惹怒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是不是疯了,明明知道那人是亦峥,你还敢闹出动静来——”
他说到这儿,胸口重重起伏了两下,最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大概就是觉得她那么一张脸,大半夜的还遮着黑色的面纱,站在那里,真像是她刚刚口中说的——厉鬼,让他更是肝火旺盛,脱掉了身上的马甲,朝着沙发上一摔,就大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那女人自然不会怕他,站在原处不动,谁知道季居保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捏住了她的肩膀,就一把扯掉了她脸上的面纱,咬牙切齿,“我以后在我面前再敢这样的打扮,我就撕碎你身上的衣服,蒙着面纱你装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张脸吗?还有你的嗓子,我让你吃药,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对,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和我作对!你为了让我不痛快,可真是用苦良心——陈雨!”
他气急了,那个名字,是多年未讲出口,这会儿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