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霜的疑问很多,自己最近碰到的难题更多,再加上近日来的所思所见,这第一个问题,倒真让她想了好久,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呃,你说我是异世星魄,那,我是怎么来的?”科学研究,时空隧道,还是,天打雷劈的穿越?
白鹤竟然呆了一下,末了开始正经,他面容严峻,声音内敛的道,“凤主为当年创世之嫘祖娘娘所创,本是为了维护天下秩序,使人,妖,魔,鬼等天地万物和睦相处。相安无事。自凤主诞生以来,除前三代凤主外,其余的凤主都未尊其位,不是早早离世,便是盲目尊仙,或是被人类掌控,按着人族的意愿成为皇后········先师对此愤怒异常,可又难以说服其他道友,无奈之下自动请命看守寒泉之界,”
“你是说任慕颜那个地方也有寒泉?”
“正是,那里正是绝冥界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当年绝冥界本也是六道界的一部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分裂,与世隔绝。”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故事新奇,梨霜自然就有几分好奇地念头,想想,她问。
“家师来到寒泉后,分别收了两位弟子,便是师兄和属下。属下五十岁那年凤主离世,新一代凤主即将诞生,家师终于探得了一位大智慧尊者的住处,可那时却也气数近尽,便嘱托我与师兄前去拜见。那位尊者便告诉我们了,您的生辰八字,说是要尊凤主位,唯有,异世星魄。”
“所以我就被你们带过来了?用了五十多年?”
“是,说来惭愧,那时我与师兄修行不够,等属下的时候大祭司已下了命令,新任凤主已经诞生,要求我等前去恭迎,这一去便耗费了二十,等到新任凤主离世,属下才有足够的力量迎接凤主。于是属下与师兄来到寒泉,准备恭请凤主,谁料,就在施法途中忽然生变,我和师兄一时不料,进入了绝冥界·········那时候属下与师兄已经探得了您的位置,可在寒泉施法的时候,大祭司忽然出现,他感应到了我们的力量,想要,炼化我等,结果发现了您的精魂。师兄为护佑您,使出护体之术重伤了大祭司,而您也因为后力不继,进入了异世。”
“你是说,我原本就是这里的?”这答案,还真是,发人深思啊。
“正是,您的来历我等无法查知,只是那位大智慧尊者告知的。”
“这样?那之后你就继续修炼,等又一届的凤主死了才施法将我接过来?”看着白鹤点头,梨霜摸摸下巴,忽然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是不是如果你不施法,我还能在那个世界活下去?”如果是的话········
“属下,不知。属下无法探得您的具体情况,只能感应到您的位置。”
“这样啊,”那还真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那你本来是打算把我送到任慕颜那个世界的,结果又被大祭司打搅了?”
“正是,他本是凤主门下弟子一脉,却不尊主上,妄图修仙,还偸练禁法,其罪当诛!”
“你知不知道我到这儿来了?”
“知道。可那时属下已被大祭司重伤,暂时昏迷。”
“那样,按你的意思你应该能探出我的位置的,可一直没有来,是因为那什么心头血?”
“正是,没有心头血,任何人都无法探知凤主的位置。”
“可任慕颜应该有心头血吧,为什么没人知道她是凤主?这与生之灵气的强弱有关?”
“正是。只是,六道界的同门生之灵气虽然低微,可每一代应该至少一人能探知凤主的身份的。”
“这样啊。”梨霜这才惊觉自己问了许多问题,乱,却有点儿,古怪。“我没有心头血,刚一出生就被取走了?”
“正是。”
“那取心头血的方法,应该是绝密吧,你没有,这里又很早没有凤主的影迹了,你在这儿也待了很长时间,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锁尧山,或者,是一个年轻男子。”
“锁尧山和凤主有牵连?”
“算是吧,据说锁尧山的一位家主曾受过凤主恩惠,锁尧山后来也对凤主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凤主便,赠予了一些东西。”
“可也不至于把自己的根本交出去吧?那个男子呢,他,什么情况?”
“他,与属下相交颇深。”白鹤忽然就跪了下去。
“哎,行了行了。你们有交情,所以你就说出来了?”
“没有。只是闲谈中曾提及凤主一事,属下告诉他凤主有可能来到绝冥界,而绝冥界,有极为厉害的人对凤主不利。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凤主责罚,只是那人,实为好心。”白鹤直接磕头了。
“行了,呀,都说不要叫我凤主了,起来吧,我也只是了解了解情况。对了,你说的那个男子,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那人奉家族之名浪迹四方,且隐姓埋名,关键时刻回援家族。属下当时奉命在身,也不敢私自透露名姓,所以,”
“原来是交淡如水啊。那他长什么样子,能不能画下来?”
“·········属下,不会作画。不过,属下瞧着尧少主,生的倒与那男子几分相似。而且那人虽未真正透露过名姓,看着做派倒像是,尧家人。”
“这样,那后来,你一直探不到我的气息,就没想过问问那男子?”
“他,后来死了。”
“什么?”梨霜突然就站起来了,可是又很快坐下,她不由看了眼笔直站着看向自己的白鹤,“怎么死的?”
“属下不知,只是他误入了寒泉,属下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无奈之下属下只能匿名给尧家主去了一封信,想着若是尧家有反应,那应该是尧家人无疑。”
“那之后,你就没查过那人到底是谁?”声音忽然变淡,梨霜忽然觉得一阵冰冷,那个人,当真是因为锁尧山,才,死的?
“您没了心头血,属下找了几年又探不到您,只得恭请天命,赐予凤主新生。”
“·········”梨霜其实想说,那你老人家是得多累啊,可是,对于这样的狂热崇拜信仰世上不能一日无凤主的人来说,呵呵。“我知道了。我既然是凤主,那你应该会对我的要求言听计从吧?”
“是。”
“嗯,那你记得,无论如何,那个年轻男子的事情不能被别的除你我以外的人从你嘴里知道,尤其是无双,办得到?”
“········是。”
天上,忽然下起了雨。
逐渐毒辣的日头慢慢消沉,风轻轻地吹起,悠悠荡荡,飘飞的雨丝愈发缠绵温柔,纤细的好像睡梦中情人的低喃。
有薄薄的布帛,忽然自这细雨中逸了出来,飘飘洒洒,逐渐落下,落到了尧无双雪白的衣袍上。
他只得捡了起来,偶尔的抬眸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