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帅,如今说得,似乎是陈首将吧。”微皱了眉头,太子还是站出来,低声道,他有些忐忑的看了眼梨霜。
“对呀,爹,反正女儿对讨伐军先前也只名义上管了一二,具体操练还是靠的杜仲程仲和军师等人,如今没了女儿这个主帅还是可以的,女儿也恰好落得个自在。而且,有了这位沈将军,怕是讨伐军一众士兵再也不怕饿肚子了,是不是?”梨霜其实有些踌躇,陈元帅的确聪明,但对这朝事上的处理可谓鲁莽,如今这么说,不过,没准儿能捞到好处呢,梨霜笑笑,接着道,“陛下,若然梨霜查出了云姝公主因何失踪,那批讨伐军究竟是如何进入国都,如何和暗侍军起冲突的,陛下可否允了梨霜的请求,日后好好做个下堂妇,安心的吃斋念佛,为父亲和弟弟们祈福。”话虽说得难听,梨霜面上却是盈盈的笑意,神采飞扬。
“霜儿,”陈元帅只得低低喝了一声,他末了眸里滑过满满的心疼,眼圈微红,便也向着西荣帝道,“还请陛下应允,梨霜不过一介女子,这护卫西荣国都之职,实在,担负不起。”
“陈首将,打算如何做呀?”西荣帝看眼西叶枫,果然,那眉目眼睑,一片煞白。他喝了口茶,低了眸子。
“自然是先抓住同心双老了。不瞒陛下,梨霜前两日犯了旧疾,因而那晚陈府周围的大战并不知晓,如今、若然可以,先请几位仵作再次验尸吧。梨霜愚鲁,方才请求,还请陛下应允。”
“且先,抓住再说吧。”西荣帝面上忽然便是一阵疲惫,“法师,云轩太子,以为如何?”
“是。”两人的声音不同,却声调一致,微微的整齐。
逢春法师却很快补充,“若是一个月内找不到我家太子,陈元帅,可敢担下这个责任,为陈首将受过。”
“好。”陈元帅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若然陛下也同意。”
“好。”西荣帝答应的也同样迅速。
“西荣皇帝,这般决议,岂非太不公平?”
“哦,允王有异议?”西荣帝眼里明显的厌烦。
“不敢,只是瞧着这西荣也算地大物博,国都里出了大案却偏生交给一个女子,偌大的国都安危也只由一名女子负责,陛下就不怕西荣男儿心生怨愤?”眉目流转,南流云侃侃而谈,毫不顾忌南霁云的眉眼。
“哼,十六弟可真会说笑,一个女子?十六弟可见过哪家女子不过一年便挥军北上,几乎全灭了整个北华?”这反对的,便是礼王南礼云。
“这不就得了,若是这女子厉害,久闻西荣皇帝不拘一格降人才,为何当初战时升的厉害,如今不过为些没风没影儿的事便直接降了职呢。而且这位沈将军,啧啧,本王可真未曾从他身上瞧出些绝世名将的气概,倒是那位杜副将,杜仲,本王可是很期待与你在战场上的切磋啊。”
“流云,你这愿望,怕是此生,已成梦想了吧。”南霁云终是低低叹了口气,拱手对西荣帝道,“陛下,流云年幼,一时妄言,还请陛下谅解。”
“年幼么,本宫怎么记得,与云太子交手时,这位允王,总是惯做了先锋的,不过总是戴着面具,若非这数日熟悉,本宫当真发现不了。”东云轩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
“那依荣华太子所见,允王,如何?”出声的却是西叶枫,清清淡淡,恍若没有。
“得了吧,本王再如何也不想碰上枫王,免得一把绝冥散撒下去非但自己没了,还祸害的那地方的百姓从此居无定所,浮萍漂泊,说不得还丢了性命。”南流云轻嗤一声,忽而一笑,“由此说来本王也当真佩服枫王爷,都将西荣三和府祸害成那般模样了还能安然坐在这儿,非但新娶了美娇娘还地位超群,都快比肩西荣太子了,莫非陛下十分喜爱枫王爷的绝冥散?”
“流云!”
“哥哥,莫非流云说错了么,绝冥散千年前就已被列为了禁药,毁天灭地,无药能及,如今被枫王以保家卫国的名义拿出来也就罢了,偏生还靠此地位愈高,如此一来,若有一日枫王来了兴致,将绝冥散扔进了西荣,这毁家灭国之罪,莫说是流云,便是哥哥也背不起吧,荣华太子以为呢?”
殿上,一时间,忽然便静了下来。众人眸光流转,或小心翼翼,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决定者。
“既如此,枫儿,你退下吧,收去中相之职,回府,闭门思过。”
“是。”西叶枫仍是平静,看眼南流云,平静起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