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生气离去的鎏倾,左右苦等,怎么都等不到某人的身影或任何音讯,再忍耐不住,又亲自送上门来。
鎏倾已经没心思鄙视自己这么地不坚持、坚守到底,实在是一日没见,心中太过牵念!
其它的,都等看过她之后再来计较。
登门从来不是鎏倾的作风,直接翻窗来得快些,师傅见徒儿就不讲究这么多了。
只是今日,这房内气氛怎么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虽然平日里,不悔一直很安静,那热闹的小鲛人呢?
仔细一瞅,汐与西西里同在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一个坐于床头,一个坐于床尾,又是为何?
鎏倾腾身进来,偌湮立即发现,转头见是鎏倾,便不再理会,这人如今翻窗倒是熟练得很了,这学生宿舍,他要进便进,还真不守丝毫规矩。
“不悔呢?”鎏倾出声询问,这几人都在房内,没道理不悔不在。
不待几人回答,走进来的鎏倾已是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黑色身影。
这红红的脸颊,这额顶的湿巾子,是怎么回事?
西西里正要帮主人换下另一片干净的巾子,这湿巾子好像并没有使主人清醒一点啊,这到底是不是醒酒的法子?
若要偌湮说,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法子醒酒,他只是觉得不悔脸上泛红发烫,恐她热得难受,才让西西里覆上凉凉的湿巾子褪去这热气的,这醒不醒酒就不知了。
“不悔生病了?”鎏倾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不悔竟然生病了,这不就是生病的模样吗?只是,不悔怎么会生病?好好的就病了?
西西里嫌弃鎏倾一进来便吵闹,他皱着好看的眉毛,小声说道:“主人不是生病,主人只是醉了。”主人醉了,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着,他却偏偏在旁说话,主人一定觉得他吵,西西里不喜欢。
醉了?才一天不见,不悔去哪里喝酒将自己喝醉了?
鎏倾越被西西里说得迷糊,干脆走近前来,要在不悔身旁看个仔细。
西西里没有起身让他,他得照顾主人。
鎏倾只得站在西西里身旁,想凑近看看不悔,瞧瞧她是否是真的喝醉了?
脑袋垂下,凑近不悔的脸颊,果然闻到一股酒香气,这酒香十分好闻,应是不错的美酒,不悔白皙的额头上已被西西里换上一块微凉的巾子,睫毛微微轻颤着,似乎昏睡得不太踏实,脸颊还略显红润,是酒气上涌,唇色也被这酒气熏染得更加红艳,鎏倾低头,想瞧个清楚明白不悔此时的模样,他竟还从未见过她这番闭着眼红着脸昏昏沉沉的可爱模样。
不想,这离得太近,已是到了不悔的警戒线。
偌湮静静看着鎏倾的一举一动,想到自己之前在“云上来”一挨着不悔,被毫不客气的一掌挥出几步之外,自己之前可是被这一掌挥得心情灰暗了不少,他默默看着鎏倾,目睹接下来必然会发生的好戏。
连汐都没太靠近不悔,鎏倾竟没发现,果然被不悔此时无害的样子欺骗了。
果不其然,醉了的不悔,此时只认得西西里的气味,其它的都是不明生物,不准其靠自己太近,否则,就要立即警觉起来。
鎏倾的俯身贴近,换来不悔及时的一拳,鎏倾哪里会在不悔面前防备她?自是挨得结结实实,毫无遗漏,嘴角立即透出一片青紫,擦破了些血迹,鎏倾捂着嘴后退一步,还不知道刚才这是怎么回事。
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出声,难为他真的没忍住,嘿嘿。
自己也想去看看媳妇儿现在的可爱样子,可是哪,这拳头和掌风可不好挨,汐不想去挨揍,只得退了几步,在床脚边看个清楚,自己已经估量过安全范围了,此时自己正是在安全的位置,不会被打,也能瞧个仔细。
哈哈,这人凑这么近,果然被揍了!
连隐在斗篷中的偌湮都隐隐透出些幸灾乐祸来,心中瞬时阴霾全消,也罢,西西里和不悔那般关系,所以不悔即便醉了也认得他的味道,受嫌弃的也不是自己一个。
鎏倾捂着嘴,见这小鲛人竟然憋着笑意,在床脚直乐,而西西里根本没理会他,主人揍便揍了,谁叫他刚才这么吵,还非得凑这么近,主人一定也觉得他吵着自己睡觉,所以才揍他。
鎏倾小声对汐说:“不悔这怎么回事?喝醉了竟还会打人?”
汐只嘀咕了一声:“你也不是第一个被打的!谁叫你离得这么近,活该!”调皮地一吐舌头,玩着自己的鲛绡,心中不知有多美,这嘴角都青紫了,哎,比刚才偌湮的一掌可重多了。
偌湮在旁,平息乐了的心情,才轻声言道:“不悔喝了一小口‘云上来’,不胜酒力,谁靠近便会攻击谁,唯一认的就是西西里,你还是别靠太近了。”
昨日的气,鎏倾好不容易自己给憋回去了,今日想见她,却又要被拳头对待,鎏倾哪里有这么好打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