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小五去了西北大营,许莹然心不在焉的和王夫人一同踏春,归来后,她整个人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
自山中遇袭后,所有的事儿没有一丝头绪,黑衣人下落不明,偷袭青禾的人更是没有一丝线索,许莹然似乎都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沈楚楚虽然没有再遇袭,但这种惶恐不安,不知危险在何方的恐惧才更令人害怕。
“夫人精神不济,今天本该是换洗的,小日子也没有准时到,会不会是有喜了?这事儿要不要和百里大夫说说?”见着许莹然在一旁打瞌睡,青禾在春花耳边悄悄耳语。
“不可能!”春花大声反驳。
青禾急忙捂住她的嘴,偷偷的打量着许莹然,见没有打扰到她,这才小声说:“小心些,别惊着夫人,这些事儿说不准,我看还是先禀报侯爷好了!”
春花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眉头狠狠的抽了抽,她一把拉住青禾的手,小心的说:“这种事儿不能急,你现在和侯爷说,万一夫人换洗了怎么办,可不是让侯爷白高兴一场,再等等好了,夫人小日子是三天,三天过后再和侯爷说也不迟。”
青禾见春花的话言之有理,遂点点头,将心中的想法按下。
“夫人等会儿该醒了,既然夫人有可能有好消息,这件事儿可不能马虎,这样,你去找橙柳,让小厨房给夫人炖只鸡,正好给夫人补补。”春花在屋内踱着小步子,给青禾出主意。
青禾不疑有他,点头答应。
见许莹然还在熟睡,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而春花也一直跟着青禾,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宸院,春花才慢慢的走回屋内。
“哐当”突然。屋内的小木凳子应声而倒,春花抱着小腿坐在了地上。
许莹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又马上闭了回去。
“夫人,都怪奴婢不小心。碰到了凳子,这才打扰了夫人休息。”春花转坐为跪,小心翼翼的赔不是。
听到说话声,许莹然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形,她连忙让春花起身。
“什么时间了,我怎么睡着了,怎么只有你一个,青禾呢?”看了看窗外,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春花连忙地上一杯温茶,说:“还早呢。才四点多。青禾见夫人最近胃口不好,和橙柳去小厨房给夫人煲鸡汤去了。夫人,还要茶吗?”
许莹然一口喝掉了一大杯茶,春花更加小意的问。
“不用,你在架子上随便拿本书给我就行了。”许莹然指着对面的博古架说。
最近的一大推事儿让她思绪混乱。而看书可以平复人的心境,许莹然也希望能从书中有所收获。
春花挑了一本《三十六计》,欲言又止的递上去。
许莹然接过,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手中书页翻得勤快。
“春花,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最后。她索性放下手中的书,直接开口。
春花闻言,先是一惊,而后小心翼翼的往门外看了看,这才皱起眉头,结结巴巴的说:“夫人。奴婢,奴婢发现了橙榆一些有些奇怪!可是,可是奴婢又没有证据,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
橙榆奇怪?青禾被偷袭后,她便怀疑府内有内鬼。难道春花说的是这件事?
“什么事情你先说,如果不是,也能还橙榆一个清白,是的话,也能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许莹然沉吟。
春花闻言,脸上犹豫闪过,最后她咬咬牙,说:“自从青禾遇袭后,橙榆便怪怪的,奴婢当时也没在意,以为她是被吓着了,直到又一次,我去她房中找她,却发现她神情慌张,手忙脚乱的藏着一样东西,后来,奴婢趁他不注意,将这个东西偷了出来,发现竟然是夫人的玉簪。”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根白玉兰花簪,通透莹亮的玉质一看就非凡品。
许莹然隐约记得,她的梳妆盒里似乎有这么一个东西。她立马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台上珐琅首饰盒,盒中的簪子果然不见了。
“这么说,橙榆真的偷了东西?”许莹然喃喃自语,然后,她又对春花说:“你去把橙榆找来,我要亲自问问。”
春花应声出门。
不一会儿,她便带来橙榆。橙榆一脸惊恐,一见到许莹然急忙下跪求饶,:“夫人,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贪图夫人的首饰,求夫人大发慈悲,饶了奴婢这一次……”
“咚、咚、咚”她一边说,一边磕头,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的额头已是一片青紫。
“好了,别磕了,说吧,为什么偷东西,是求财,还是想做些其他什么事儿?”看橙榆这摸样,许莹然都觉得额头生疼。
春花急忙扶起橙榆,在一边帮腔:“橙榆,你放心,夫人这么大度,只要夫人知道你不是拿这个东西做别的什么,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别怕,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