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个丫头,叫青禾的。然然你不是让我找他的父母,小业寺的人已经找到了,按路程,过个一两天就该到了。”李子厚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说。
但那幽深的眸子中泛起的笑意出卖了他。
许莹然“噗嗤”一声乐了,任凭他怎样严肃的脸,也掩盖不了那眼神里赤果果的三个字:求表扬!
李子厚现在脸皮越来越厚,被这么一笑,不仅没有放弃,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自己的嘴唇指了指。
“嗯,做的不错!”许莹然踮起脚尖,拍拍李子厚的头。
那摸样就像在拍旺财,哦,旺财就是许莹清家的一只苏格兰牧羊犬。
李子厚哪能就此住手,对着许莹然的红唇便是一个深吻。
那灵活的舌尖不停的在口内旋转,轻舔,淡淡的香甜甚至超过了美味的蜂蜜,许莹然仿若置身花海,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爷,关于海械所,又有新的……”小四撩开门帘,正好见到李子厚偷香窃玉的行径,吓得当即闭了嘴,退出正房。
站在廊檐下,他恨不得抽自己十个大耳刮子。
蠢死了,打扰侯爷的好事……
他已经看见自己暗无天日的未来了!
许莹然自是听到屋外的响动,她红透着脸推开子厚,轻咳了一声说,出了房门。
这一说话便是大半个小时,看时辰也差不多到正午了,也该让青禾提饭过来。
这样想着,许莹然脚下的步子快了些。
宸院和外院的小角门此时已是时常开着,宸院的丫头拿了对牌也是可以从这角门出去,但几乎没有人这么做。一来,出了角门的外院是李子厚的书房,书房多是小厮,丫头和小厮来往是侯府大忌,为了避嫌,大多不愿以身试法。
二来便是那条路曾是李子厚的专属通道,虽然是曾经,但既是主子的独用道路,那路上又不是有唐僧人可以吃,谁也没有脑残到想去试一试。
但是,今天却有些意外,许莹然走出西跨院的院门,便看见一个婆子急急忙忙的从角门出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她望着来人喃喃而语。
下人们对于这条路的禁忌她多少也知道些,如果不是真的有急事,想必没有人愿意走这条路。
就在这思忖间,婆子已经走到许莹然的跟前。
许莹然这才看清,原来来人是二门的蒋婆子,不过此时她头发凌乱,衣裳也被撕裂了一到大口子,这无怪乎许莹然远远见到她时,却没有认出来。
“奴才拜见夫人”蒋婆子匆匆的行礼,不待许莹然说起身,她扶着身子继续说:“夫人在这里可是太好了,姑娘带着桂嬷嬷冲到二门,嚷嚷着要出门救人。奴婢们见她没有对牌便没答应,没想到却被姑娘好生收拾了一顿,此时,二门处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侯府中的姑娘也就李若水,可是她不是被关在梧桐院禁足?
看来府中还是有人不老实!
许莹然冷哼一声,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她要再把侯府清理一遍。
“姑娘昨个儿梦魇住了,说话做事与以往大不相同。为了保证府中之人的安全,这样,你让外院的婆子堵在二门,姑娘怎么闹随她,但是谁借着姑娘的名头浑水摸鱼,让人给我瞧清楚了,我们侯府可不养吃里扒外的东西。”许莹然大手一挥,便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是”蒋婆子不敢多言,匆匆而去。
青禾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从正房出门时只见到蒋婆子匆匆而去的背影。
她也没多想,只是看了看西跨院,说:“夫人,饭摆好了!侯爷……”
许莹然转过身,往正房而去,一边走一边说:“侯爷不回正房吃,你去小厨房将侯爷的饭菜提给小孙就行。不比跟着我了,你现在就去吧!”
青禾点点头,也不管许莹然看不看得见,行了礼才退去。
走到正房廊檐下,守门的丫头恭敬的撩开帘子,许莹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不禁多看了一眼,却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你是叫……红雨是啊”许莹然想了好一会儿,终是想起了这个名字,她对着红雨笑笑说:“你去把魏嬷嬷叫过来。”
红雨受宠若惊,夫人不禁叫她办事,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
哪家的当家主母这么和蔼可亲来着。
此刻,她满心都是夫人的知遇之恩,也是从这一刻起,她打定心思跟夫人,就算是上到山下油锅她也不怕。
士为知己者死,做丫头的也想有个尊严。
而许莹然想不到,就因为她记住了一个不起眼的守门丫头的名字,却换来了一个更新耿耿的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