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那个脾气也是不好。”觉罗氏道。
“姑娘家的,挺好的。出门子不受欺负。何况,她本就是国公府的格格,又是娘娘宠爱出来的。要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才是怪了。”叶恒不以为意。
觉罗氏和叶枫面面相觑,二弟如今是改变真的不少啊。
“说起来,首先是你。你也不小了,总不能叫你侄女先大婚吧?对了,珍珍才十五,不着急吧?皇上的公主们都是十七八出嫁的,咱们也留着珍珍到十七。就算是定亲了,嫁妆要预备的。”叶明远道。
他人老了之后,渐渐沉淀下来,倒像是那些年的糊涂都不是他似得。
反倒是对子孙们都怜惜起来了。
“阿玛说的有理。留在十七八挺好的。二弟这里,倒是有什么想法?”叶枫问。
“弟弟如今一事无成……”叶恒不好意思的笑:“这事也急不得,不如改日嫂子进宫的时候,问问大姐姐的意思?”不是说娶谁家的姑娘,而是看看谁家的姑娘不能娶吧。
觉罗氏点头:“明儿我就进园子拜见娘娘去。这事儿也是问问娘娘好些。”
“对了……”叶恒收起笑意:“今儿你们不在,有人来府里……我还没说呢。”他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其泰没了。”
众人皆是一愣。
其泰,这个名字与叶家真真是息息相关。
“是怎么没了?”觉罗氏问。
“来人说是病故。说是当初就一直没怎么好,然后这几年里每况愈下,就没了。”叶恒道:“已经在那边安葬了。他也没有子嗣,仅有的那位表姐也早就过世了。”
“我……给了一百两银子,算是遣散塞米尔氏那些个老人了。”叶恒道。
“应该的。”叶枫叹气:“再怎么不是,人都没了。究竟是嫡亲舅舅,别说你,就是我也得叫一声舅舅的。”
“是啊,埋在那边也不像……这事……我回头问问娘娘吧。看看娘娘的意思。或者把舅母的坟迁过去?”这年头讲究落叶归根。
死在外头,总是一件唏嘘的事。
“嫂子不要问了,没得叫娘娘不高兴。横竖塞米尔氏也没人了。就这么着吧。”叶恒笑了笑,他倒是对这个不在意。
觉罗氏只是叹气,到底还是点了头。
当然是娘娘重要了,就不说是不是个娘娘了。单说是夫君的亲妹妹要紧呢?还是嫡舅舅要紧呢?
远近亲疏也是有别的。
何况,其泰也不光彩。
晚间,觉罗氏和叶枫躺在榻上说话。
“这事咱们不管就没人管了。叫他就那么在西边,我这心里也是……”
“爷是为了嫡母和二弟,我知道。我想着,娘娘也是大气的,人都死了。也不会出幺蛾子了。也许娘娘不会说什么的。”觉罗氏叹气。
“还是先不说吧,如今晚几年再说也罢。”叶枫道。
觉罗氏点头。
“倒是珍珍的事,也不能由着她太任性了。要是觉得好,就先定了吧。我是万般不想为难娘娘的。可是珍珍要真是得了皇上的赐婚,是大不一样的。姑娘家总是艰难些,有圣旨赐婚,总不一样。”叶枫道。
“嗯,我都知道。”她心里想的是叶恒,哪家的姑娘堪配呢?一时半会的,还真是想不到啊。
可二弟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大婚也不像话了。
“走神了?”叶枫诧异。
“嗯,我知道了,明日不跟娘娘说了。”觉罗氏回答。
叶枫失笑,真是走神了。给她拉好被子:“睡吧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那皮猴子也是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