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双亲离开,瑾瑜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更加没了睡意。这张银票,是她打京城回来后,去了一趟栖身三年的深渊底,带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银子要预备着用了。
别的珠宝首饰,金银锭子都没有带出来。
这些对于瑾瑜来说,算是意外之财了。她不用,难道还去查那些坠落山崖底的都是哪里人,哪些东西是哪个人的,再给他们的家人送回去?上哪查去啊?
能做的,就是把那些尸骨挖坑埋葬好,让客死他乡的他们能入土为安。
银票给了双亲一万两,身边还有两万多两呢。她打算用一部分做些善事,但是不会自己出面,当然也不会让许文瑞出面的。真的传进京城,不管是谁坐在龙椅上,都难免要疑心,他是不是在民间拉拢民心?
这件事么,不行的话,就让义兄朱泉出面做,他办事最稳妥了。
七想八想的,看着纱灯里的红烛快燃到底了,瑾瑜这才进卧室睡下。
明个又要嫁了,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又’字。老觉得是自己人生里的一个遗憾,一个污点。
不过,这次嫁。嫁的很仓促,家中准备的却热闹,气氛也够。但是,回到这屋子里。却是清净的很。瑾瑜觉得,父亲吩咐家人不要来打搅她,不只是想让好好休息那么简单。
应该是跟许文瑞的身世有关,父亲肯定是担心,家人七嘴八舌的问自己事,自己再应对不了,说漏了什么。毕竟,这婚事太突然了,程序太简单了,家里人心里肯定都是一连串的疑问呢。所以不想她们跟自己过多的接触。
这次嫁,瑾瑜很开心。嫁的人是自己找的,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嗯,睡不着也早点睡,明早要做个精神的新娘子。
一觉睡醒。听着院子里已经有人来回走动。瑾瑜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的这么香,起身后刚洗漱好,外间的之画就给送来了早饭。瑾瑜吃了些漱口后任由姐姐和嫂子折腾。
因为要长途跋涉的,所以也没有浓妆,就淡淡的施了点粉,轻描了下峨眉,因为害羞的缘故。脸颊上红云始终不退,胭脂都省了下来,又点了唇脂,脸上算是忙活好了,再嫁的又省掉一个绞脸的程序。
二嫂手巧给瑾瑜梳了不是很繁琐的发髻,也没有戴笨重的珠冠。发髻上金线梁冠。两侧插一对金凤簪,口衔珠结挑牌,耳垂上坠了金包玉的葫芦形耳环。
大红圆领的通袖袍,上面金丝线绣的祥云凤舞,出自于之画瑾梅之手。瑾梅夸之画绣活好。之画红着脸说跟六小姐的手艺,还是相差很远呢。
瑾梅就说,这个你可不能跟她比没我六妹妹啊,打小就对女红这些感兴趣。方家女子绣活的手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
边说笑便给瑾瑜穿外袍的时候,瑾梅忽然看见瑾瑜挂在中衣腰间的玉佩;“咦,这块玉是好东西,为什么要挂在里面啊,坠在外面多好。”
“二妹都说是好东西了,当然要挂在里面,不然被偷儿入了眼,顺手给摘走了,岂不是可惜。”瑾瑜还没开口呢,大嫂就笑着替她回应了。
瑾瑜看着腰间的玉佩,是许文瑞给她的,一直都带在身上,知道他的身份后,就更不能挂在外面。因为,那块玉佩不是一般的名贵,是当今皇上得知许文瑞的母亲生下了麟儿,差人送去的。
寻常人只能看出玉佩质地的好坏,但是有心人就能看出倪端。
“好了没啊,时辰快到了,父亲叫我来看看。”屋里热热闹闹的,屋外瑾泽招呼了一声没动静,只好大了嗓门喊。
出嫁的日子没选,却选好了出门的吉时,希望瑾瑜一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时辰是快到了,大嫂拿着盖头犹豫着要不要给瑾瑜盖上,瑾瑜没见到母亲,却不肯盖,说再等等。
这一次嫁出去,瑾瑜真的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会再见面。
袁氏早就想来,可是一想到女儿这一次嫁的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就眼泪汪汪的。本想稳定下情绪再过来,可是根本忍不住。听了贴身丫头跑来说,六小姐没见到她不肯盖头,只好红肿着眼睛过来了。
袁氏一进屋,屋里的气氛就变了,原先忍着的,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娘俩说了一会话,重新洗脸补了装,这才让蒙上盖头。
“娘,三叔跟六姑父俩人刚才差点吵起来。”瑾纲的儿子跑进来对他母亲说。
啊?不会吧,什么时候了,他俩怎么会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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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