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远沉默,脑海中出现父王那与往日迥异的行为,看着老祖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居然还带着颓废的灰败,他心里一震。
父王的事情可不能再让老祖宗知晓,要是她一个挨不住打击再次昏厥过去,醒不过来的话可如何是好?
“老祖宗,我看这件事恐怕还要从长计议,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如果此番大举搜查恐怕会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让他们跟逼急了的老虎一般,凶狠恐怖的要吃人!”
虽然心里极是不愿承认,但君行远还是压抑着心里的怒气缓缓劝道。
这个神秘人是谁?他到现在只是有一点点头绪,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不明白那个人为何要针对王家花圃,针对静香,这可绝对不是仅仅因为自己的原因?
“对,远儿说得对!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这火舞黄沙可不能再放在宫里了。”太后的神色慢慢缓和,恢复了平静,虽然还有着疲惫虚弱之态,可眼里却没有了初开始的震惊,变得波谲诡秘又似平缓无波起来。
“对了,这火舞黄沙恍惚是听说是从你那休养的偏僻地方传到京城来的?”
君行远点头,“嗯,老祖宗说的没错!这火舞黄沙是从秦家那边传过来的,说是那养花圣手江一白的功劳!”君行远淡淡的说道,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乌青头顶,眼里有了一丝温情。
捕捉到那抹温情,太后诧异的看了一眼王静香,挑了挑眉,眼睛闪了闪。
“江一白?就是那次连十八学士都没折的养花神手?”浓浓的怀疑,太后有点不信,那江一白可是个名声极响亮的人物,应该不会卷入这场阴谋吧?
“对,老祖宗,据静香说,当时江一白欠了一个大人物的人情,所以才会替秦家培育出这火舞黄沙。可是,无论怎么试探,江一白好像真的是不知道那花有毒性!”
君行远也百思不得其解,无论是以前的那株十八学士还是现在的火舞黄沙,静香知道的东西好像比那养花神手还要多!
以前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明明自己调查的资料没有一点出入,可王家村那淳朴落后的地方真能养出静香那般的聪慧人儿?
更令人不解的事,静香提到过那神秘的师傅,好像除了她自己,从来没有人第二个见过!难道真是不出世的绝世高人?!
太后一听,将脸转向王静香的方向,带着希冀的问道,“静香,那那江一白可有将那大人物是何人告诉与你?”
问到后来,不只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看到希望的曙光,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太后,语气竟带着颤抖。
虽然非常不忍太后失望,可王静香还是沉重的摇了摇头,“没有,因为当年江大师欠人情的时候也是不知那人身份,只识得那个人身上的玉佩!”
实在是顶不住太后那犹如实质一般的遗憾目光,她将头再次埋低了少许,声音也小了一些,生怕这个太后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回太后娘娘,这次也是那个人主动找到江大师,并以玉佩为证,这才说动江大师培育出火舞黄沙的,但实际上江大师并不知晓那火舞黄沙竟含着毒性,只是一心想着还了人情好了了心中牵挂罢了!”
这件事虽然江一白江大师有关系,也有责任,可是王静香不想自己敬爱的那个长辈牵扯进这一团乱麻之中。自己趟这趟浑水是逼不得已,何故再牵扯进另外一个无辜之人。
果不其然,太后苍白带着青灰的脸色瞬间更是灰暗,虽不至于失语,可那脸上的失望之色怎么也掩饰不掉。
“老祖宗,这人虽然藏得深,可也不是一丝蛛丝马迹也无。再说了,他对付的人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没有天大的利益又怎么冒如此大险?”
君行远起身走到太后的跟前,握住她的手,见手有些冰凉,细心体贴的将手放进了锦被中。
眼睛稍稍扬起,带起不甘心的犀利弧度,他唇角扯开一抹残酷的笑容,“老祖宗,我们何必心急,毕竟这幕戏总要慢慢的唱到最后,才能**迭起,精彩不断才是?不是有句老话所说,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笑得最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