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李明瑗?”
唐天霄只觉一道怒气直往上冲,怄得心头血气翻涌,俊秀的脸庞冷凝得如同挂满了清霜。
他道:“你不再找朕报仇雪恨,不再怨朕杀你亲近之人,甚至把峰儿都抬出来,就是为了让朕放了李明瑗?等哄得朕放了他,是不是该轮到你也逃走,跑到朕鞭长莫及的地方,从此琴瑟相和,夫唱妇随?”
可浅媚迷茫道:“什么琴瑟相和,夫唱妇随?你若放了他,我自然和你在一处,快快活活看着峰儿慢慢长大,直到娶妻生子。只是我生了他后身体总是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陪你到白头的。”
两人执手相守,快快活活看着唐千峰长大,直到娶妻生子……
她居然也会勾画一幅如此安谧幸福的景象,哄他心动,心痛……
可前提却是放了李明瑗,放了她自幼爱慕并最终以身相委的第二个夫婿!
唐天霄愈发含恨,问道:“若朕不放他,若朕偏要他死,偏要他不得好死,你又待如何?”
可浅媚始终捧着茶盏的手在发抖,终于支持不住,无力地将茶盏放回案上,疲惫道:“天霄,他已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若你真要他死,我会继续恨你。”
唐天霄目光如锥子般钉向她,可眼底的痛楚,又似在钉向他自己。他道:“那你继续恨吧!横竖……朕也恨你,恨不得你死!”
他忽然一把将她拉过,狠狠撞在自己怀里,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滚烫,可浅媚的唇却是凉凉的。
在他不均匀的呼吸里,她喃喃道:“可是天霄,我累了。我不想再恨了。我也不想再爱了。我只想好好和你活到老。”
唐天霄扯开了她的衣襟,又见到她脖颈上那颗胎痣。
她的肌肤极白,那颗胎痣却不如以往亮泽如玉,转作了暗红的颜色。
他吻了上去,慢慢往下游移。
她的曲.线和以往一般美好,随着他唇舌和手掌的熟练动作而阵阵搐.动,却没有了以往蓬勃应和的活力。
她的杏眸睁得大大的,失神地望着穹形的营帐顶部,带着颤意低低喘息着,竟让唐天霄有着弱不禁风的错觉。
这个胆大妄为,敢把天都捅下来的泼辣女子,会弱不禁风?
或者,以往躺在李明瑗身下时,习惯了用这种姿态去取.媚于他?
他恨极自己过于泛滥的怜爱之情,狠狠撕开她的底衣,强.硬地抵进。
她柔软却干涩,发出一声禁受不住的哀哭,开始拼命推拒他道:“天……天霄,我身体不好,别……别……”
唐天霄将她双手握住,按过头顶,亲吻着自己睽别年余的身体,淡淡说道:“从了朕,朕呆会带你去见李明瑗。”
可浅媚便不说话,颤着唇由他摆布。
唐天霄放开她的手,她习惯性地搂向他的腰,但不过片刻,便已无力地垂落,连身体都开始在微微地颤抖,只是被动地承受着他,再无丝毫回应。
唐天霄感觉着她细微的变化,连心都冷了,动作却愈发地贪婪而狂热。
他的亲吻转作了不甘的啮.咬,抚摸转作了重重的揉.捏。
她像一根春日里的柔软柳树,由着他掰圆搓扁,扭作他所想的任何姿势,去容.纳他压抑了一年多的欲.望。
她开始还能发出低低的吟.哦,后来便闭上了眼,只余了细而无力的微弱喘.息。
他只能断定,即便是床.第之间,他们彼此取悦彼此需要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已取悦不了她,她也不希罕他的取悦,甚至把他的取悦当作了折磨,只想着快快结束,好去见她心爱的信王夫婿。
他恨得咬牙,越发摧折得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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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后,唐天霄终于把她放下,她一身狼藉,无力地伏于席上,依然在发着抖。
或许这天真的太冷了,笼着的火盆并不能让这营帐暖和多少。
他想将她抱起为她穿衣,却又忍住,冷冷说道:“穿上衣服,朕带你去见李明瑗。”
可浅媚身躯动了一动,鼻子里很轻地嗯了一声,却还是没动。
唐天霄道:“过了今天,你别想再见到他!”
可浅媚闻言,终于勉强撑起身,垂着头披着自己的衣裳,却颤着手指头半天没能扣上衣带。
唐天霄不耐烦,自己上前为她扣好了,转头看到她在欢.好中披散开的黑发,又有种取出梳子为她绾发的冲动。
定情时的梳子还在袖中,裂痕宛然,他却已不知道还要不要保存,就如不知道还要不要再去珍惜这个完全背弃他的狡黠女子。
可浅媚已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黯淡无光的眸子在他脸上一转,轻声问道:“他在哪?”
唐天霄哼了一声,立身便往外走。
可浅媚脚上无力,向前踉跄冲了两步,才赶上唐天霄,握紧他的手臂,借了他手臂的力道勉强跟了他的步伐向前走。
唐天霄冷冷瞪了她一眼。
可浅媚晕红了脸,嗫嚅道:“我……没力气。”
唐天霄冷笑道:“你和李明瑗一起时,也这么没用吗?”
“什……什么?”
可浅媚疑惑地望向他,看到他眼底的嫌恶和疲倦,忽叫道,“我和李明瑗清清白白,并没有什么!他对我很好,可……可也只限于是我亲人一般。有……有了你以后,我已视他如父如兄,他也只把我当作疼爱的小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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