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玥又在家里走来走去。
杨倩如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女儿走马灯一样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她伸手捂住额头,哀嚎:“玥玥,你别这样好不好?你都走了半个多小时,能不能停下来,让妈妈的眼睛也歇一歇?”
卿玥不耐烦又很寒利的瞪了她妈妈一眼:“我停下来你就能想出主意吗?你歇一歇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帮到我半分!”
卿玥觉得最近这几天诸事不顺。
先是抹黑席悄悄未婚怀孕不成,反而让律骁和她曝出了两人在隐婚的事实。
接着,商逸朗回来了,而他和她妈妈商量拿回她姐姐骨灰盒的问题达成的并不顺利——商逸朗要一个说法,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就这么简单。
商逸朗的姿态很硬,并不是那种很好说话的世家公子。
他温润如玉,但态度冷俏锋利,而且他把话说的很明白:“杨倩如,钱,可以尽着你拿,可是你一定要让我明白我女儿的死因,否则这事情没完!”
孩子养到七八岁,说死就死了,杨倩如都未能给个很好的说法,当他是傻瓜啊!这钱肯定没那么好拿。
卿玥也知道这些,可关键是,当初他们火化她姐姐的时候火化的很匆忙——怕人看出什么端倪,说烧了就烧了,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而死因就是个简简单单的病死,只有一张医院很简单的证明。
这样的理由糊弄一般人肯定行,可商逸朗是学医的,他一定会问:什么病这么严重,让一个孩子说死就死了?然后他还会问你要医院的诊断书,以及当初医生对她女儿确诊后的病历卡,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这事很麻烦!杨倩如又拿不出来——除了那张医院的证明,她什么都拿不出来。
其实这也不怪杨倩如,她也没有想到商逸朗现今会变得这么难缠——原本她以为只要把女儿的骨灰盒交给他就行了,以前的商逸朗没这么刁难人。
现在就是去造假也没有这么快,而且造假很可能还会被商逸朗发现。
卿玥觉得她妈妈帮了倒忙——她当初不要那么多钱,不狮子大开口,这一切不就没事了吗?净添乱!
但是杨倩如却为自己叫屈:“我哪里没有帮你呀?我这不是在尽量帮你吗!我也在想啊,在思考,只是暂时没有思考出来罢了。”
卿玥又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恼火的吐槽:“没看见,我就看你整天躺在沙发上无病呻吟。”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她妈妈现在一天到晚不是躺着就是卧着,再不就是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候还会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脸上也露出很淫荡的表情,甚至嘴边还流着口水。
那模样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你但凡问她,她就说她在思春,因为她很久没有男人了。
卿玥简直听不下去——杨倩如为母不尊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她现在好像越发的变本加厉,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了。
她真怕有一天,她一个不错眼,杨倩如对着路上的任何一只阿猫阿狗一样的男人扑了上去,然后求着怜悯着叫人家上她……那她的脸才是给她丢尽了!
如果真到了那种情况,甭说她嫁给艾泽希,天底下的任何男人恐怕都受不了有这样一个岳母吧!
她不由出言警告杨倩如:“妈,别跟我说你又在想男人,收起你脸上那副淫贱饥渴的表情,没男人不会死,你给我端庄点!不说求你像乐潼那般成为上流社会淑女的典范,你至少给我庄重一点,让人觉得你是一个有女儿的妈!”
杨倩如一听她提到乐潼就冒火,立刻大声反驳道:“谁要像那个贱女人啊!我现在谁也没想,我只是想逸朗而已,人家哪里有在乱想男人?你没有觉得逸朗现在变得更加成熟迷人了吗?”
卿玥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那个商逸朗果然名不虚传,很出色!现在和她爸爸一样年纪的人了,却仍旧是帅哥美男一个。
卿玥很怀疑,听说他去的地方是穷乡僻壤的山区,可那种土地贫瘠,物资匮乏的地方丝毫无损他清奇秀逸的风姿样貌。
这种男人简直太令人稀罕了!不怪乎她妈妈迷的不要不要的。
只是她一看见杨倩如这个样子就烦!
“妈!男人是好看,但是不能当饭吃啊!花痴一样能管用?”她忍不住批评杨倩如:“这人就不能振做点和上进点、有点更积极和更高尚的追求,把自己的境界和觉悟提高一点?整日想男人这日子不过了吗?”
卿玥觉得杨倩如就如一瘫烂泥,跟扶不起来的阿斗差不多。
她未免很失望——她自己在这里劳心劳力的算计,母亲却在一旁不思进取,荒废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