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错么,二十年陈的女儿红,看来牛将军的小日子过得很是红火啊。”
对于牛进达这个齐郡军的元老,张君武谈不上有太多的好感,可也没甚偏见,这半年多来,之所以一直不曾让其上战场,倒不是有甚私心,而是考虑到牛进达在诸将中相对稳重,这才会将后路交给其镇守,尽管是形势使然,可真说起来,客观上也确实有些冷落了这位军中大将,正因为此,尽管对其午间酗酒有些不满,张君武也不曾一上来便发落于其,而是缓步走到了几子后头,一撩战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搁在几子一角的酒壶,就着壶嘴灌了一口,而后方才笑着调侃了牛进达一句道。
“末将疏于职守,死罪,死罪!”
齐郡军虽不曾全面禁酒,可按着军规,也就只有庆功、出征等寥寥可数的情况下可以喝酒,平常时分,那是断不允许酗酒的,身为军中元老,牛进达对此自不会不清楚,而今被张君武抓了个现行,一张黑脸顿时便涨得个通红发紫。
“罢了,某知你牛进达心中有怨气,借酒消愁么,这一回,本将可以不罪尔,再犯,那就按军规从事了,尔可都听清了?”
尽管没打算重处牛进达,可该敲打的时候,张君武也自不会手软,言语间虽是调侃的语调,可内里的肃杀之气却是浓得很。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虽说彼此间接触不算太多,可毕竟身在高位,牛进达自不会不清楚张君武治军的风格与其父可谓是大相庭径|——相较于张须陀的爱兵如子,张君武则是杀伐果决兼之心细如发,真要是令张君武不满在心了,那后果可就不是一般的严重,正因为此,这一听张君武如此叮嘱,牛进达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好了,闲话少叙,某此来是有一重要任务要牛将军去办的,就不知牛将军可有胆敢为否?”
牛进达到底是军中元老,敲打归敲打,分寸还是须得有所掌握的,对此,张君武自是心中有数得很,也自没再纠缠于此,紧着便耍了把激将法。
“请大将军明示,末将万死不辞!”
牛进达正自苦于没有建功立业之机会,这一听张君武言语中似乎有重用之意,精神立马便是一振,紧着便表了态。
“好,本将着尔率本部兵马三日后潜行越过箕山,一路横扫汝州诸县,十日内荡平汝州诸县之贼寇!”
牛进达这等表态一出,张君武也就没在卖甚关子,一击掌,便即将任务要求明白无误地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