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望了望还没亮的天空,气更是不打一处出,捧了捧冷水向他背影泼去,“疯狗,变态男。”
他回过头,嘴边还噙着一抹让玫果深恶痛绝的谑笑,“我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玫果又是一捧水泼过去,咬牙切齿,“我今天就不走了。”
他撇嘴扬眉,“你可以试试。”
玫果嘴上说不走了,心里却巴不得尽快到京城,与这个人早些分道扬镳。扭过头,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照着他投在溪水中的影子,狠狠砸了下去,将水中的倒影砸得稀烂。
他看着慢慢化开的投影,对她这孩子气的动作,不禁莞尔。他四岁随师上山学艺,十四岁从军,这些年来打打杀杀,无论身体和心理上,都比同年人早熟,极少看过童贞,突然看到玫果如此,倒觉得有趣。
然而他越是不恼,玫果气就越大,“难道太子想看着我梳洗不成?”
弈风这才醒悟过来,应该回避,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过去等你。”
玫果气闷的坐到一块圆石上,骂骂咧咧的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回到军中,大大小小的军帐已经收拾妥当。
弈风丢给她一个水囊,两个干粮馍馍,想着她昨晚与晚膳拼命的样子,忍不住想看她如何解决手中的干粮。
不过他很快失望了,玫果并没有象昨晚一样难以下咽,而是安安份份的吃掉了那两个馍馍。
第二天,进了一个城池,早提前有人去包下了城中最大的客栈,总算免了露宿之苦。行医之人,大多有些洁癖,玫果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最让玫果欢喜的是,总算有地方可以洗澡了。
不过她这次却极为小心,洗完澡第一时间便是认真的易好容,绝不让那该死的变态太子发现她的真面目,又生出是端。
等她开门唤人来将浴桶抬出去时,发现弈风早已经等在门外,已除去了铁甲,随意捆绑的长发发稍还滴着水珠,衣衫也换过,一袭素雅的白色提花丝质长袍将他衬得更加俊美修长。让她想起在春香楼时他出水的那瞬间,没来由的喉咙哽了哽,这男人如果抛开那些恶劣的行为,单看这外表,实在是人中龙凤。
他难得在她眸子里看到赞赏,总算找回了些自豪感,退后一步,让她看得更全面些,“如何?”
玫果撇开脸,耳根子微微发烫,“也不怎么样。”
“呵!心口不一!”他轻笑着进了门。
“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皮了囊。”看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才想起问他,“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用膳。”
他的话刚说完,就有小二端着饭菜进来了,那些饭菜看上去难得的精致,散发出的菜香迅速勾起了她的食欲,有好些天没好好吃过一餐饭了。
等小二出去,她也不客气,坐到桌边,不等他叫,自顾端起了碗,开动。
他本是大大咧咧的人,也不以为然,反觉得她没有那么多的礼俗,更加自在。然刚伸了筷子去夹小竹笋炒肉丁,却被玫果一筷子打开了,抬眼看向她,“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