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放下手中烛台,抢过他手中的酒壶,泼向他的脸,冰冷的酒令他到时清醒了不少,定定看着玫果,又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见,甩了甩头,又再看。
“你看我象鬼吗?”玫果冷冷拽回自己的裙摆。
肖恩愣了半晌,伸手去抓她的手。
玫果想缩手避开,却已经被他极快的握在了手中,才惊觉他原来身藏武功,暗然一笑,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冷冷道:“放手。”
肖恩这一抓之下,正是她的脉搏所在,已证实了她并非鬼,酒顿时也醒了,只留着巨烈的涨痛,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放开手,“你没死?”
“失望吗?”玫果慢慢走到自己的书案后坐下,静望着他。
“怎么可能?”肖恩的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但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在她听来或许有多讽刺,即时住了嘴,避开她的审视的目光,慢慢站起身,垂手而立。
“你什么也别问了,至于我,你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如果你不愿声张,我自我了结便是了。”肖恩面有愧色,不敢转头看她。
玫果微微笑了,“我真的很好奇,是谁这么有本事,能让你甘愿俯首听命。”
“果儿,你在我这儿,什么也问不出来,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他不知她怎么在绝壁下生还,但他能肯定,她知道那天的事是他所为。
但至于她是怎么生还的,他无权问,也不想问,她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玫果也不指望能从他这儿知道什么,如果他是口松的人,就不可能在她身边潜伏这么多年,不露一点风声了,“我死了,你当真就不再理会世事?”
“是。”肖恩此时不知该怎么压下内心的涌动,以为已经死了的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能出卖少主,存下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死’,只有自己死了,才能保住对少主的忠心,和对她的情义。
“可是如今我没有死,那你的想法是法会随之改变呢?”玫果不忍舍了与他多年的同门亲情,但也不能继续容忍一只毒蛇在自己身边。
肖恩唇角化开一抹苦涩的笑,“我累了,不想再争,也无力再争。”在得知她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根本不适合朝政争斗,他做不到冷面无情,也做不到无义无情。
既然做不到,也就没有资格,也不能,更不想再去争 。
玫果明知象这种时候,不该再相信他,但她仍选择了相信他,说来说去,她还是不舍这多年来积累下来的亲情,“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凡事不再去争,去夺,这医坊到可以避开刀光剑雨的好地方。”
肖恩木然的看向玫果,不明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不再过过去的生活,愿意洗新革面,这医坊永远是我们的,不要辜负了我们这些年来的心血。”玫果不等他开口问,已先给了他答案。
肖恩眼里露出不解和诧异,“我以前的事,不能告诉你分毫。”
“你以前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师兄,以后也是,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玫果一语双意,只要他不再作为别人的眼线潜伏在她身边,他们就永远象以前一样的同门之亲,但也只是同门之亲,不会有其他。
她实在不想再有人为了她卷入感情的纠葛中,刚才他醉酒之态已让她明白了他的心意,她必须乘早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