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银狼代步,天降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两倍,就在天刚破晓时,已经能远远望见下河村的轮廓了。只是此时不知是天还未大亮,还是早上山间雾气蒸腾看不真切,只觉得整个村子似是恍恍惚惚,隐隐透出一股煞气。
银狼到得水涧边就呜咽一声不再前进了,天降下来后拍了拍它道:“狼兄,我们就此别过,等返回时我再去找你。”说完就扭头向下面的船只而去,却被银狼咬住了后襟,嘴里呜咽着不知道什么意思。
天降笑了笑道:“好了,狼兄,后会有期。”当下便挣开狼口,上了船,拽着绳子向对岸走去,心中激动的道:“下河村,我终于又回来了。”
刘晓天家中,如磐石般一动不动盘坐在炕头的鹰老突然双眸一睁,沉声道:“人已经到了,按计划进行。”说完后,冷冷的盯了一眼刘晓天忽然闪身不见。
齐氏兄弟也是对望一眼,拉过熊日群,转身出了门。偌大的院子只剩刘晓天一人孤零零的跌坐在灵前,手中拿着一把刻满符文的锥子,想着鹰老的话:“要想全村人能够活命,你就在见到天降的时候,将此锥插入他的胸膛。”
刘晓天看了一眼灵堂上母亲那慈祥的笑容,突然心中一颤,不知到底该不该下手。但又想到婷婷,想到平日里对自己一家极好的村长和其他村民们,刺杀天降的心顿时又坚定了起来,慢慢的将锥子收入了袖中。
正在这时,天降的声音传来:“表哥,我是天降啊,我来了!”
刘晓天一怔,随即平复了一下心情朗声道:“天降兄弟,你直接进来吧。”自己却端坐于地,拿一把纸钱在火盆里烧着。
天降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桂花姑姑的灵柩,一时觉得生死的确是一瞬间的事,当那一天来临时,一定会非常突然。正发愣间,见刘晓天递过来几柱香,忙双手接过,跪了下来,在身前的油灯上点了,恭恭敬敬的插上,拜了三拜。
又接过刘晓天递过来的白纸,在火盆里烧了,才作揖起身,对刘晓天道:“表哥,没想到姑姑这么快就走了,你可一定要节哀啊!”
刘晓天呆滞着眼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天降看了看周围,又道:“怎么祭拜的人这么少啊,村长他们呢,婷婷他们呢?”
刘晓天心中一动,他也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忙回道:“他们要下午才过来,我跟他们说下午灵柩才能准备好,你是第一个到的。”
天降不疑有他,点点头道:“表哥,你回来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姑姑是怎么去的?”
刘晓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我就那样了,断了条胳膊,只能是饿不死。我娘是生病去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天降皱眉道:“什么病啊,我记得她只是腰腿的风湿啊。”
刘晓天不欲在这个问题上与天降过多纠缠,刚要岔开话题,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自己脑海深处响起:“快点用锥子刺他!”这声音正是鹰老的。刘晓天心中突然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向四周看去。
天降见他表情奇怪,也向四周看了一圈道:“表哥,你怎么了,你还没告诉我姑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呢?”
这时鹰老的声音又在刘晓天脑海中道:“别四处乱看,快点刺他,否则村子里所有人都得死!”话到最后让人听得阴毒无比,刘晓天不禁颤了一下,勉强笑道:“没事!”
话音刚落,人就向天降怀里倒了过来。天降正等他回话呢,没料到他突然晕了过去,急忙扶住道:“表哥,你怎么了,醒醒啊。”摇了几下不见他又什么反应,便准备为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