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万多人全都目瞪口呆,忘了呐喊助威,整个东城,一片寂静。都盯着楼顶那个小小的身影,直到陈一华将大钟挂好,用拳头在钟上猛力一敲,“咣”的一声,震得楼下树丛里群鸟惊飞,轰天的喝彩声才一齐爆发出来!
“有救啦!”
“天神使者万岁!”
“瘟神退避啦!”
“真主保佑!”
……
海都和明月公主自然也十分高兴,明月公主拉住父亲的手,羞红着脸,道:“父亲……”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海都频频点头,那自然是应允了这门亲事。
克里木对尹兰道:“想不到师伯的武功这么高,师母什么时候叫师伯也传我些武功。”
尹兰则几乎喜极而泣,一是为陈一华找到了美满姻缘二欣喜,二也是之前一直担心他的安危,若是陈一华有失,自己如何向陆崖交代?方才之凶险,现在一想还心有余悸,她含着笑,强忍眼泪道:“那恐怕要等这傻小子成亲之后了。”
沙吾提见陈一华与公主的婚事已成定局,再无力阻挠,到时陈一华的身份立即就在自己之上,海都最宠女儿,若是陈一华告诉明月公主要自己放了陆崖,又岂能不从?陆崖一放,他又会要向南,最后自己手中的筹码所剩无几,又怎么要挟尹兰交出沐春风报仇?想到这,沙吾提冷哼一声,趁众人还在庆贺的当口,拂袖而去。
沙吾提回到府中,闷闷不乐,听着外面人声嘈杂,更是烦恼,抬头看了看艾米的塑像,又觉万分凄楚,为何自己所愿总是难以达成,如今沐春风定然已经来了叶密立,偏偏就寻他不到,否则也不至于受制于人。让他更加担心的是海都随时可能前来要人,到时自己的计划岂不全要落空?他越想越是烦恼,喝了几大杯酒,也不管外面的锣鼓喧天,倒头便睡。
等到傍晚,海都果然派了个百夫长前来要人。沙吾提不敢不从,点头道:“明天一早我就亲自将陆崖送回。”
百夫长又道:“王爷听说陆少侠现在昏迷不醒,希望你用内力助他一助。”
沙吾提冷冷地哼了一声,但想这个百夫长毕竟是王爷亲派,不便得罪,又换了副笑脸道:“非是我不帮忙,只是我医术不精,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忙,麻烦你回禀王爷,就说我无能为力。”
待百夫长走后,沙吾提酒也醒了大半,琢磨着既然海都已经出面,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不交出陆崖和向南,他们又叫我给那陆崖治伤,这怎么可能。可王爷的话,又不好忤逆,你们想出那么多诡计来算计我,无非是不想交出沐春风,那也别怪我沙吾提心狠手辣,左思右想,唯有鱼死网破,或许还有一点胜算。
想到这,他伸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怒气冲冲直奔关着陆崖的地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