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逃离,却又听台下有人大叫道:
“我天门之中,最是好客!贫道早已倾尽所有,制出了足够的‘晴雪’佳酿。若是此处灵山喝完,尚可用那搬运之法,从昆仑玉虚再送些来——那可是昆仑上下为庆贺少门主满月所备的满月酒啊!今日难得贵客光临,又岂能不一醉方休?!”
说话的是昆仑掌门玉朴子。台上的两人,玉朴自然认识,但韩风不作介绍,便也假装不知。但以这两人在华夏的身份及其贡献,却是足以当得天门上下敬上一杯!
至于两位贵客会不会喝醉,或者会不会醉死在灵山的问题,昆仑掌门直接选择了无视——那是门主的事情,想来门主自有手段解决。门下众人要做的,便只是敬酒喝酒,简单,而又快活。
韩风见玉朴如此上道,自是欣喜万分,拉起面如土色的刘云两人便欲下台,却又猛然收住脚步,正色道:
“今夜之宴,乃是仅为韩风庆贺新婚而设。故此,宴席之上,只论私谊,禁谈公事!凡我天门上下必须一体凛遵,不得有误!”
门主有令,门中诸人自是齐齐应喏。刘云正在猜疑其中含义,便又听韩风道:
“崆峒玄洞副门主!”
玄洞应声而出,躬身稽首听令。
“灵山大会期间,门中弟子按其所属门派,参差打乱安排座位及卧室。此为铁律,不容改动!”
门主令出,属下们只有依令而行的份,但心中那份疑窦,却是愈来愈深!
门主这是要分化解散原有各派了么?
韩风早有考虑,见状哑然摇头,指着台下众人笑道:
“尔等这心思……难道我韩风就如此不堪、需要夺了你们的那点祖传基业么?!”
此话说轻也轻,毕竟是门主笑着说出来的,可以当做玩笑话,“哈哈”几声便就此揭过;但说重也重,真要追究的话,一个不敬之罪是跑不了的!
好在众人也只是心中所想,并未出口,韩风本也懒得与之计较,便只轻轻说过了事。
但门主口气之中那种灰心之念、萧索之意却是表现得极其明显。台下各派弟子稍一回味,顿觉心神巨震!
如此难得的一位门主,若是因门中各派的猜疑而黯然离去,从此再不管那天道之事,华夏修真之前途,又在何方?
更有甚者,门主本就一心以家人手足之情相待门下弟子,受此无端猜忌,纵是家中之人,也会寒心离去,更何况是学究天人的一门之主?以韩风的本事,又何须在意一个没有未来的小小天门?
若是天门没了门主……
众人一虑及此,顿时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