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神药已经变成了毒·药, 结局惹人叹息。
黑七叶究竟还是不是七叶, 七叶究竟有没有爱过南王, 已经变成了尘封在历史尘埃中的无解之谜。
可桓乐有点不甘心。商四说, 摩罗古国在失去七叶后, 已经变成了罪恶滋生的土壤, 所以被永久封禁,如今已不可寻。
这似乎代表这一条治病的路子已经被完全堵死了,但桓乐就是不想放弃——或许黑七叶会知道另外一条找到摩罗的办法呢?
但他要怎么才能见到黑七叶?
桓乐并没有直接向商四打听, 以商四的地位, 他一定对往生塔不陌生,更是亲手捉拿黑七叶的人, 他说不能去, 就是不能去。如果桓乐直接大言不惭的跟他说想进井里找人, 说不定会被他直接丢下去弄死。
岑深也一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所以这件事还得仔细斟酌。
夫子, 就是死在那口井里。
桓乐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那时的画面,心里还有点发憷。
查询无果,桓乐便只好跟岑深先回家。
待他们走后, 商四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乔枫眠推了推眼镜,挑眉,问:“怎么了这位四爷爷, 少见你露出这种表情。”
“不好说。”商四站起来, “我在那小妖怪身上感觉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熟悉?”乔枫眠好奇。
“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不过我可以肯定,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他。”商四别的可能认错,自己的气息可不会认错的,他能感觉那个小狼狗身上有自己曾经留下的法术气息。虽然气息在逐渐变淡,但确实存在。
不过……他活了那么多年,遇见过那么多人,记不得了也正常。
管他呢。
还是回家吃饭吧。
“糟了,我还得去买菜。”商四赶紧开溜。
“在哪里见过么……”乔枫眠却琢磨着他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有趣,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回家的路上,桓乐牵着岑深的手,小心留意着他的表情变化,良久,才斟酌着开口道:“阿岑,你在为那个七叶伤心吗?”
岑深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我又不能问你是不是因为找不到摩罗叶而伤心,那样你或许会更伤心。
桓乐答:“商四说得没错,那确实不是一个好故事。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土地上竟然还有像摩罗古国和孔雀王朝那样的地方,真神奇。”
这么一想,桓乐觉得现代到大唐才隔着一千三百多年,其实也不远。
岑深转头看他,“你们那个时候,也已经没有了关于南王的记载么?”
桓乐摇摇头,“妖界的历史多是口述,除非大妖们活得足够长久,否则很容易断层。从这一点来说,人类还是比我们厉害得多,明明只能活几十年,却能一脉相承数千年。”
所以兼具人类与妖怪血脉的你,一定不是被诅咒的命运,是老天爷太嫉妒你了,所以才给你施加苦难。
“阿岑,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这是桓乐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对岑深许下承诺。他先前虽然也会安慰人,可从不说这样毫无根据的大话。
岑深迎上他的视线,心中微动。
“好。”
翌日。
在摩罗叶问题上遭遇困境的桓乐,又转头琢磨起了柳七的问题。如果他们能及时修复小绣球,回到摩罗古国未消失之前去求药,那不也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办法么?
这可能比直接去问黑七叶更靠谱。
修复阵法图的事情,桓乐非专业人士插不上手,但柳七此人本身就是个谜,解开这个谜,或许就能找到修复阵法图的钥匙了。
于是桓乐再次进入名侦探模式,但想不起更多线索的他,始终在原地踏步。他为此苦恼不已,每天都躺在游廊上,仿佛一只废狗。
夏季的北京,烈日炎炎。幽深的胡同虽然拒绝了过多的沙尘,可依旧挡不住翻滚的热浪。阿贵已经向夏日妥协,整日泡在水缸里不说,还支使桓乐去隔壁提清凉的井水来给他换水。
桓乐在换水的时候,放了一个西瓜在井里,等到口渴的时候再把西瓜拿出来,切成两半,拿勺子挖着吃。
现代虽然有冰箱,但桓乐固执的认为冰箱冻出来的西瓜太冰了,不适合岑深。
桓乐一个人可以吃一整个大西瓜,但他会把西瓜最精华的一部分挖出来给岑深吃。可岑深竟然还不领情,他说自己不喜欢最中间那块儿,那块儿太甜了。他喜欢吃边上没有籽的那部分,最清爽。
“你就吃一口嘛。”桓乐锲而不舍的拿着勺子,非得等岑深张嘴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