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明行礼未毕,就见郭图已满脸愤概之色地从旁闪了出来,一派义愤填膺状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郭图跳得是如此之张狂,然则袁绍却是佯装未见,稳稳地端坐在文案的后头,而其余文武官员们么,也全都是一脸的戏谑之色,显然都在等着看公孙明的笑话了的。“这位先生言重矣,某来此,若为公事,自然须得行上下级之礼,然,某此来纯属私事,岂有女婿见丈人而行军礼之道理哉?莫非冀州便是这么个风俗么?某实未闻也,若真如此,您之婿每每见您,莫非都
得跪安不成?”
耍嘴皮子那可是公务员必备之要素,不会此道的官员,绝对不会是好官员,于公孙明来说,上下嘴皮一碰,便是没道理的事儿都可扯出无数的合理解释来,又岂会怕了郭图的刁难。
“噗嗤。”
“哈哈……”
……郭图浑然没想到公孙明的嘴皮子竟会是如此之利索,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应方好的,当即便被噎了个面红耳赤不已,那等气恼而又无奈的样子一出,众文武官员们当即便都憋不住地笑了起来,堂上的
肃杀之气顿时便被瓦解了个干净彻底。
“好个利口小儿,杀伤我冀州军民无算,而今还敢来此放肆,是欲欺我冀州无人么?”
这一见郭图受辱,辛评可就看不过眼了,一个大步便从旁闪了出来,颐指气使地便呵斥了公孙明一番。
“这位先生何许人哉?”
这一见又一名文官跳了出来,公孙明第一时间便辨认出了此人必是辛评无疑,虽无惧,却也不愿就此上演甚舌战群儒的戏码,这便有意地放缓了节奏,故作不解状地出言发问了一句道。
“某,冀州从事辛评。”
这一见公孙明不答反问,辛评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耐着性子自报了家门。“原来是辛从事,久仰久仰了,某曾听闻昔日辛从事义劝韩馥让贤袁公时口若悬河、意气风发,一直以为辛从事乃识大体明大义之人,深为仰慕,引为榜样,今日一见,方知‘见面实不如闻名’一语当作何解
,悲乎,痛哉!”
若要论损人,有着前世无数段子在胸的公孙明绝对是行家里手,这不,先是将辛评的得意事迹搬了出来,捧得高高地,然后再重重一摔,当即便令辛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黄口小儿,巧言令色,尔……”
辛评一向自负才学过人,素来崖岸自高,哪能容得公孙明如此贬损,气极之下,也自顾不得场合不场合的了,张口便欲怒斥公孙明一通。
“闭嘴,尔不过区区一从事而已,焉敢当众呵斥朝廷大员,还有上下尊卑之分么?若言之有理也就罢了,偏偏尔这厮竟拿昔日一些误会来离间某与袁公之感情,岂不闻疏不间亲么,尔究竟意欲何为?”没等辛评将话说完,公孙明已然拉下了脸来,端起前将军的架子,毫不容情地便斥责了辛评一番,直骂得辛评一张老脸愣是被憋得个黑里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