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六公主挨罚耽搁了时间。谢明曦回府也比平日迟了一炷香时间。
六公主照例骑马送谢明曦到了门外。
谢明曦下了马,冲六公主灿然一笑:“时候不早了,公主殿下早些回宫吧!”
六公主略一点头,冲谢明曦挥挥手,很快调转马头。英气利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谢明曦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谢府。
“明娘,你可算回来了。”
徐氏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亲热地握住谢明曦微凉的手,心疼地连连叹气:“大冷的天,坐在马车里也暖和些,偏生要骑马。每日这般折腾,身子哪里吃得消。”
在京城住了半年,如今的徐氏也颇有几分京城贵妇人的派头。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上好的绫罗绸缎,脸上敷的是三十两银子一盒的玉容膏……
总心痛银子的徐氏绝不会想到,如今京城卖得最火热的玉容膏是出自谢明曦之手。
更不会知道,这三十两银子一盒的玉容膏,成本只有六两而已。其中利润,高得令人咋舌。
不过,比起另一样悄然在男子们中口耳相传盛行的“神仙丸”来,又不算什么。
一小瓶只有二十颗的“神仙丸”,成本五两,卖价高达五十两。
还别嫌贵!
每天只卖十瓶,十瓶卖完了,想买明日请早!
两间不起眼的铺子,如今俱是声名鹊起。每个月赚的银子也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
除了余安之外,无人知晓这两间铺子真正的主子是谢明曦。
也无人知晓,谢明曦在书院大比的赌局中大赚了一笔银子,早已暗中买下了京城郊外的一处几百亩田庄,又在京城里买了一处三进的宅院。
靠人不如靠己!人有不如己有!
谢明曦深谙这一道理。
“内堂里燃着炭盆,暖融融的,快些进来。”徐氏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明曦冲徐氏笑了一笑,迈步而入。
……
谢老太爷谢钧父子都在内堂,二房众人也都在。
谢云曦无精打采神色怏怏地站在谢钧身侧。
解了禁足令的丁姨娘,站在谢钧的另一侧。
这半年的禁足,丁姨娘大病一场,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吃了多少苦头。整个人清瘦了一圈,更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纤弱动人。
两个通房丫鬟的新鲜劲早已过了,谢钧正觉索然无味,被满面悲戚美目含泪的丁姨娘一通娇嗔,彻底软了心肠。连着几日都宿在兰香院。
丁姨娘虽恨谢钧无情无义,也只得伏小做低,先哄得谢钧回心转意再论其他。
也因此,这几日丁姨娘处处对谢明曦示好。
“明娘,”丁姨娘柔声唤道:“你今晚怎么回来得迟了?莫非是有事耽搁了?”
不等谢明曦张口回应,又轻声道:“你若不想说,不说便是。我牵挂忧心,这才多舌几句。”
一副“任凭你冷落我依然心疼你”的慈母模样!
谢明曦懒得和丁姨娘做戏,淡淡应道:“知道自己多舌,就别张口讨嫌了。”
丁姨娘:“……”
丁姨娘也学得聪明了,既未转头告状,也未哭泣抹泪。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便垂了头。
谢钧看在眼里,果然心生怜意。暗暗想着私下哄一哄丁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