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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宇靠在沙发上, 一口酒喷了出来,自己还被呛到, “咳咳!咳咳咳!”
这个问题,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也不是没人问过, 可只要提到带点儿颜色的笑话, 或是男人之间交流经验,江彻总是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们,从不接话。
别人不知道江彻,但他们这些玩在一起这么久的, 对他了解得很。
喝酒抽烟打牌, 桌球游泳高尔夫,俗的高雅的,他基本上样样都能来。
兴致上来了, 他也跟贴上来的小姑娘调调情,但就没见他正儿八经带姑娘出来玩过,也没见他带姑娘开过房。
私底下他们还怀疑,江彻这逼一副夜场小达人的样子, 实际上可能是个处男。
没想到他今天直接爆了这么一猛料, 言语间似乎还有几分莫名的自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见鬼。
江彻不懂他们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手肘撑在膝盖上, 自顾自按灭烟蒂, 整个人都很云淡风轻。
那个清纯妹妹脸已经红到爆炸。
问他问题的女生见大家反应这么热烈, 忍不住想要再接再厉,于是又继续问:“那你一次多久?”
江彻稍稍挑眉,漫不经心地应声,“下一轮转到我,你再问。”
可是很遗憾,这晚他们没能再次撬开江彻的嘴。
值得一提的是,每到江彻指定大冒险内容,他就让人去整陈家越。不是要手机号码,就是让人去亲他。
陈家越的新女朋友都要气炸了,几次都想冲到他们卡座骂人,陈家越要面子,几次都拦了下来。
陈星宇好奇了,忍不住用下巴示意陈家越的方向,问:“欸,江彻,你和那男的有仇啊?瞧着挺嫩的,你这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江彻看都没看,很敷衍地“嗯”一声,“可能是我嫉妒他比我嫩吧。”
“噗——”
场子到十一点多才散,他们本来说要吃宵夜,可江彻看了眼时间,说自己累了,不想去。
他说不想去,那也没人敢押着他去,鬼知道他那阴晴不定的少爷脾气什么时候爆炸。
江彻不参加,宵夜也就少了点意思,大家一商量,原地解散,各找各妈。
舒扬和他的妞儿要去过二人世界,其他几个女生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讨论了什么。
江彻起身时,那清纯妹妹忽地被推了出来,刚好推到他的面前。
那清纯妹妹耳朵红得滴血,鼓起勇气小小声问了句,“你好,我能加下你的微信吗?”
江彻正在看手机,他问赵洋,周尤还在不在医院。赵洋刚做完一台急诊手术,给他回了消息,“在。”
他眼睛都没从屏幕上挪开,就很冷淡地说了“不好意思,不能”六个字,然后侧身,从她旁边离开。
星城秋夜,风很清冷。
月亮挂在树梢上,光亮柔和朦胧,映出被风吹动的枝丫,影影绰绰晃动。
周尤本想吊完最后一瓶葡萄糖就回家,可太久没有休息,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她竟然睡着了。
医院病房早就过了探视时间,但周尤没什么需要静养的大病,再加上赵洋打过招呼,值班护士就悄悄把江彻放了进去。
周尤睡得很沉,被子盖到胸口,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规规矩矩的,很乖的样子。
江彻没开灯,就着朦胧月光,在床前站着,看了一会儿。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可能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又可能是怕她丢了,或者还有什么隐秘的、他自己还没发现的心思。
总之就很奇怪,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个骗炮的,可思维不受控制,她那张脸老在眼前打晃。
像被下了蛊一般,鬼使神差地,他又跑来了医院。
他也没走得太近,就站在离床半米的位置,刘海垂着覆在额前,看不清他眼底情绪。
平心而论,周尤长得挺漂亮的,而且是那种舒服的、没有攻击性的漂亮。
皮肤白皙,五官小巧,眉目清秀。
笑起来眼睛弯弯,会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很甜。
不开心皱个眉,又楚楚可怜的,很能激起男生的保护欲。
至少很能激起江彻的保护欲。
那晚她醉得迷糊,哭声呻|吟声混在一起,细小破碎,他控制不住要得有点狠,她就委屈巴巴地说不要了。
那声音,像是猫爪子般,挠人心挠人肺。
现在想起来,江彻都有点起反应。
第二天周尤醒得很早。
清晨七点半的医院,窗外空气分外清新,有早起的病人在草坪运动,有的做操,有的打太极拳。
鸟叫声叽叽喳喳,常绿树叶在秋天依然葱绿欲滴,鼻尖还能嗅到浅淡的草木花香。
周尤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一觉起来,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她站在窗前松动脖颈,又在病房里走了几个来回,活动身体。
VIP病房很大,想起送周琪去医院做手术时住的三人间,周尤又开始肉疼,三人间都不便宜,这VIP住一晚得花多少钱。
这么一想,她实在没法儿云淡风轻地在这儿呆下去了。
去办手续的时候,护士小姐姐低着头打单,顺便解释,“周小姐,你不用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