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十几年来唯一一次团圆饭,而且安云思更是写了无数家书送到边关。这让他一个自幼在前线的人,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都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一会儿容熙瞧见了,更要说我欺负你了。”楚沉酒像是兄长一般替安云思拭去了脸上的泪珠。
安云思闻言破涕为笑,看着楚沉酒黑了不少,侧颈上更是有条伤疤又忍不住一阵心酸:“回来了就好,娘还经常跟弟弟妹妹说起你呢。”
楚沉酒笑了笑,他是真心把安云思当成妹妹的。也是把赵氏和张卫当成长辈一样尊敬的,如今听到这些和他想象中家人的说的一样的话,心里更是欢愉。
两个人再开心,也没忘了外面还有旁人。楚沉酒轻轻拍了拍安云思的肩膀,转身看着宁国公府的侍卫冷笑道:“你们胆子还真不小!”
那首领现在也是后悔的紧,楚沉酒这个时候回来今日他非但带不走安云思,可能连他自己也要搭进去了!如果说宁孤和容熙还会顾忌皇上的话,楚沉酒就是一个绝对特殊的存在。
即便他这个时候杀了他们又如何,现在的楚沉酒不仅仅只有皇上庇佑,身上更有无数功勋……
“我还只当我来的不及时,没想到竟是大将军回来了。”宁孤怀里还抱着白芷呢,白芷一赶到端康王府自报家门说是安云思的徒弟有急事要找他。听到安云思有危险便立马抱着她过来了。紧赶慢赶的怕来不及,好不容易到了就看到楚沉酒这小子居然回来了。
容熙比宁孤晚到了一步,一路拎着秦九施展轻功过来的。比起白芷,秦九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因着他还是安云思的徒弟,容熙能拎着他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秦九倒没什么,落了地拍了拍衣衫依旧淡定的站到了安云思的旁边。白芷一下子就扑进了安云思的怀里,这孩子毕竟也才八岁,肯定是吓到了。这边哄着白芷,安云思也不忘揉了一把秦九的脑袋:“很厉害。”
秦九的脸上蓦然的红了一片,许是有些害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没,没什么。”
安云思柔柔一笑,抬眼和容熙对视了一眼。容熙走过来和楚沉酒打了声招呼,宁孤轻抬眼皮看了一眼宁国公府的人问道:“这怎么处理?”
容熙还在思索着,楚沉酒轻笑了一声:“还怎么处理?直接抓了关起来让皇上处理。”
说着楚沉酒也没客气,自己也是带了一部分将士回来的,那些人都是战场上尸堆血海里爬出来的好兵,几下就将那些人全部抓捕了。
“这位安郡主还真是有本事,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端康王府内后院里,佟栗身旁还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佟栗说的漫不经心,旁边的少女倒是眼神一紧,看着佟栗有些焦急的说道:“姐姐,你最是疼爱我了。如今你得端王爷宠爱,想来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重量的。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佟栗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只要不是宁世子,其他人是谁都一样。”
安云思换了身衣裳和容熙他们一起进了宫,那些人也一并绑着带到了宫里。只是他们腿脚快,有人比他们更快。
他们到的时候,宁国公和他的夫人已经在勤政殿哭的抹泪了。
“你们来的正好,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安已经顾不及给楚沉酒接风洗尘了,宁国公府的事已经让他头痛了。这事已经惊动了太后,太后到底还顾念旧情,亲自派人来盯着。
安云思不知道宁国公说了什么,看着皇帝柔声道:“确切的来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宁国公府的侍卫忽然就冒了出来将医馆给围了,后来又意图强行带走我。若非二哥赶回来的及时,怕是现在我人已经被绑了去了。我倒还想问一问宁国公这是何意呢。”
国公夫人还在梨花带雨的哭着,扭头对着安云思抽泣的说道:“婧儿这孩子不知道那日吃错了什么,如今得了怪病连御医都治不好。几次去请安郡主,也都被安郡主拒之门外,妾身和老爷为了自己最后的女儿,也是走投无路了啊。”
安云思闻言一皱眉,这几日他可没有见到国公府的人来找她。轻轻看了一眼容熙,只见容熙也摇了摇头。这事不是容熙做的,除了容熙也还没有谁会替她擅作主张,那么这事到底是谁插了一手?
楚沉酒这会儿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盔甲,全然不顾国公府一家的悲天悯人,依旧带着玩味的笑说道:“皇上,边关事大,臣有事要与皇上商议。至于其他事,不妨得了空闲再议。”
容安点了点头,顺着楚沉酒的话茬接了下去:“赵小姐的病朕已经派人去请霍迟了,余下的事稍后再议。至于这些人……先关起来吧,毕竟公然绑架郡主这一条已经罪无可赦了。”
容安话音一落,御林军们便干脆利落的将那些人都带了下去。宁国公还想说什么,却被容安揉着眉心挥挥手打断了。
出了勤政殿,宁国公心有不甘的只能去见太后。
“你们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容安揉着眉心,这事着实不好处理。
宁孤等人都有些没有头脑,安云思沉思了片刻,轻轻的说了一句。道:“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