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么帐和我好好算?就不能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吗?”
由于近几次的接触,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缓和,并无什么硝烟味,季绍楠发现黎忘忧不倔不犟起来也是温柔聪慧,善察人意,宛若一朵倾世解语花。
所以他不希望和她的关系又回到最初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交恶状态。
奈何黎忘忧却永远也与他达不成心有灵犀。
她一脸鄙夷地说:“又不是国际领导人开国际会议,坐在一起不好好说话便会发生世界大战,我们只是一点私人小怨,三言两语问清楚便可以了,何必搞得那么啰嗦与冗长。”
季绍楠被气的双手叉腰,走近书房门口,盯着她:“好,我今日就陪着你算账!但是在算账之前,你能不能让姑父、姑姑和你姨妈找个地方坐下,然后有什么问题把问题说开好不好?”
黎忘忧侧头瞄了瞄书房内,余姿琪吃痛坐在地上;楚凌扬木头桩子一样被黎欢欢暴虐,他脸上的神情很麻木;黎欢欢反而因为身体不好累得气喘吁吁。
她便对季绍楠道:“可以。”
然后放下抵门框的脚,对黎欢欢道:“姨妈,别揍他了,浪费力气,我会再来解决他的事,我们先来处理别的。”
黎欢欢于是停了手,拍着胸口不停的喘气和咳嗽,这时,在外面的沈瑞雪冲进来,扶住了黎欢欢。
季绍楠对自己的手下和楚公馆的管家等人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退到一楼!我和部长有话要谈。”
很快二楼便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黎欢欢四人在书房内不做声,犹如斗鸡沉默地对峙着,黎忘忧和季绍楠在书房门口对立。
“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问了吧。”季绍楠目带怀疑地端详着她。
总觉得她今天的节奏特别慢。
黎忘忧不慌不忙地直视着他:“你以前告诉过我,你姑姑和我爸爸是真心相爱,他们只是一对走散了的恋人,中间经历了很艰难的考验,最后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你说这是他们命中注定的缘分,因为他们两个人非常相爱,就连老天都不忍心拆散他们,可是,我今天听到的是什么,季少爷你想不到吧?”她冲季绍楠冷笑。
以前她对余姿琪是鄙视到底,轻视到底,十二万分之的瞧不起这个女人,走在路上看见她都不带正眼瞧她!
别的事情她不知道,楚醉谣只比她小一岁多一点儿,就充分说明了她和楚凌扬都干了些什么!
是以她很瞧不起这种女人,甚至是恨这种女人的——因为她在她妈妈的生活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她那时候经常做些事来气余姿琪,把双方的关系搞得很糟。
季绍楠为了不让她唾弃自己的姑姑,每一天都会念经似的跟她说:“我姑姑和你爸爸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当初,你爸爸在去南市之前他们俩就有约定,等你爸爸一完成了工作上的事情,回来以后他们就会结婚。谁知道这中间,你爸爸不得不借助跟你妈妈的婚姻来完成任务,这件事对我姑姑的伤害也很大……”
吧啦吧啦……
他的意思是说,因为楚凌扬自知自己对不起他的姑姑,所以在和他姑姑道歉的时候,情难自禁的和他姑姑发生了关系。
他姑姑也是这场事件中的受害者,很无辜的。
那时候,不止他一个人天天给她洗脑,季家的其他人和季、楚两家的亲朋好友也是这么跟她解释,弄得她心里很窝火却又有苦说不出!
在他们这些人嘴里,她妈妈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为了楚凌扬的任务作出牺牲的女人。
而余姿琪才是楚凌扬的真爱,他们俩还因为她的妈妈蹉跎了几年光阴,最后两人也因为她的妈妈生了嫌隙,感情有了龃龉。
她那时候不懂啊,每天被他们这些人这么念经似的念,心里就真的以为是楚凌扬卑鄙无耻,做人没有底限,余姿琪也是因为被他耽误而带黑了。
所以她那时候就没有那么怨恨余姿琪了,对她也不如刚开始见到时那么憎恶和觉得恶心。
可今天通过余姿琪和楚凌扬的吵架,当年的真相无意中被暴露,顿时,她对余姿琪的鄙视与唾弃,还有淡淡地恨意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她当然要问一问季绍楠,你当年不是跟我神吹他们有多么多么相爱吗?现在是要怎样?人家当事人都承认了自己当年那些荒唐又让人三观尽毁的事,你还要怎么样的来颠倒黑白?
季绍楠今天也是有备而来。
听了黎忘忧的话,他面不改色的说:“以前我若不那么说,当年你对我姑姑的仇恨心只会越来越强,这对你们之间的关系百害无益,不但对你的前途,对姑父的前途都没有好处。”
“那我妈妈被你们黑的这么惨,你们的良心都不会痛吗?!”黎忘忧有些痛心疾首地冷笑:“你们把一个猪狗不如的贱婊捧的高高在上,宛如一朵盛世白莲花,把行为卑劣的楚凌扬捧成了一个盖世英雄!对我妈妈这种善良而心无城府的女人却进行无脑的肆无忌惮的践踏,一个劲的往脚下踩!想把她怎么样抹黑就抹黑,你们每晚睡觉就不会做噩梦?”
她第一次骂余姿琪猪狗不如和贱婊,生生的把她的态度表明出来!
季绍楠脸色沉下来的沉默,他承认他当初的做法不对,但他那时候不是为了粉饰太平和息事宁人吗。
他也不愿意做一个违背良心而没有底线的人啊!可事情把他逼到了那里,他除了让事情变趋向于完美,总不能让黎忘忧和余姿琪相互仇恨着,然后两人走入死局。
但是,黎忘忧这么无情地骂余姿琪,他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了和膈应。
“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不要把姑姑骂的这么难听?女孩子应该有点修养,何况她是你的后妈这已是避无可避的事,你就不应该是尊敬她一点……”
黎忘忧更粗俗的打断他的话,张着嘴念:“贱婊!你全家都贱,包括你爷爷季泰松,他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贱婊!你他妈的你们全家在这里我也敢这么骂!都是史无前例的贱货,只会用诋毁别人来提高自己,而且都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贱无可贱!”
“你!”季绍楠被她的桀骜不驯和嚣张,气的脸色都铁青了。
“黎忘忧,我今天来是来处理事情的。”他忍下气:“不是来和你耍嘴皮子的!”
黎忘忧把秀气白嫩的十指相叉在一起,手指骨掰得“咔嚓咔嚓”作响,很血腥地粲笑:“我今天来也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我说了算账就是算账,绝不干其他!”
“你要怎么样?”季绍楠今天的姿态摆的够低,也许真心想对当年的事情做出补救:“你都已经把我姑姑打伤了,你经常持武凌人,今天把我姑姑弄成这样,我有说你吗?”
“那是她自找的。”黎忘忧道:“当年的事情,我知道这涉及到政府的机密,我妈妈就当是为了政府和大义而牺牲,我不会把楚凌扬所做过的事情翻出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