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幼梅抱着妮儿轻声嘀咕道,“农场里住着不少的五类分子,这些人都是真正有本事,有才华的人,可惜时运不济啊!”
“造孽哟!”大娘叹气道,叹息归叹息,也只是一声叹息而已。
妮儿心里腹诽道:这些人十年之后,会‘归来’,飞黄腾达、吃饱了、赚足了,拍拍屁股走人,呵呵……
现在嘛!前提是这些人熬过接下来痛苦的十年,能够挺过这难熬的十年,未来对他们来说是一片‘光明’。
看到刚才的一幕,妮儿被浓浓温馨之情所包围的她,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时代,激情与荒唐并存、红色与黑暗并存的年代。
套用狄更斯的名言: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人们永远不要去责备时代的丑恶和不完善,去求证个人的渺小和时代的强大。时代无所谓好坏,只不过人永远只活在当下,这日子要怎么过,取决与你自己。
作为个体,一个平凡人,你改变不了这个时代,也不要试图改变这个时代,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她所要做的是坚守内心,自己的底线。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底线,一条不能让步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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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兔崽子瞎寻摸,寻的自己现在得了怪病。”大娘没好气地说道,到现在没有看出缘由,真是让人沮丧。
大娘的丧气话,拉回了妮儿的思绪。
刘姥爷背着手踱着步,绕着大青石走,仔细地看着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和地面。黑亮的眸中一抹精光闪过,心中似有所悟。
“咦!这里有野麻草。”刘姥爷突然惊讶道。
喂喂……太姥爷太夸张了,这表演有待加强!
然而还就是有人上道,接了下去……
“这个稀罕啊!生于山坡、草地、路旁及耕地土中都长。”连幼梅没好气道。“你都不知道我们每年拔这种草,拔多少,生命力可真旺盛。”
“这是什么?”田胜利走了过来看弯腰,看着刘姥爷身前的绿色植物。“姥爷这么高兴。”
“野麻草,治疗腹泻的第一神药。”刘姥爷直起身子黑眸微闪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梧桐树下人影儿。
穿着草鞋的小脚丫忘了缩回去。
“其实马齿苋和野麻草同用,治疗腹泻最好了。”刘姥爷轻快地说道。
“姥爷,你这说的哪儿跟哪儿啊!”田胜利扶额道,“我们在找致使清远无缘无故痛痒的原因。你怎么扯到腹泻上了。”
连幼梅也附和道,“姥爷,这些草是不是给喂牛的还是喂羊的。人能吃嘛!”
‘拆我的台!’刘姥爷没好气地说道,“人怎么不能吃了,人不也是……!”
刘姥爷地话还没说完,“哇哇……”妮儿突然无缘无故大声哭了起来。
‘是什么?毛茸茸的。’爬在自己胳膊上,无骨的软乎乎 会蠕动伸缩的。妮儿没有勇气打开天眼,只好扯开嗓门,“啊……”
刘姥爷掌风震落了妮儿手臂上的毛毛虫,可也晚了,看着她白皙如莲藕的手臂上泛起了红肿。心疼的要死,“该死……”今儿出来的急身边根本没有带药。
刘姥爷抱着妮儿,朝他们喊道。“走啦,已经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了,没必要呆在这里了。”
话落头也不回地抱着妮儿拔腿就跑。
变故发生的太快,吓傻了剩下四人,这是咋了?
“姥爷……”连幼梅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喊了一声。
田胜利看着被拍在地上已经扁了的毛毛虫尸体。“啪……”他拍了下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大侄子,无缘无故痒和痛了。”
连幼梅和大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毛毛虫。我(俺)也知道了。”
“那妮儿被毛毛虫蛰了。”连幼梅一想到就飞也似地追了过去。
大娘和田胜利拔腿就跑,姚博远在后面追。
‘痛死了,怎么变小了,怎么痛神经这么敏感。’妮儿哇哇大哭。
姚博远年轻力壮很快就超过了大娘,大娘边跑边说道,“博远,你还要上班呢!剩下的事交给俺们了。”
“他小婶也一样,你们留下吧!”大娘接着说道。
田胜利跑在最前面,到了农场门口直接推上了自行车,大长脚跨坐在自行车上,“大嫂,上车。”
“哦!”大娘慌慌张张的坐在车后座上,手紧紧地抓着车后座,朝农场门口招手道,“你们回去吧!有信儿了俺会让小子们通知你们的,正好把洋车给你送回来。”
“弟妹,别担心,妮儿没事的。”田胜利宽慰她道。
“嗯!”连幼梅拍着大娘地胳膊道,“大嫂别太担心了,已经找到病因了,剩下的就是治疗,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