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健气他无礼,拔出长剑,快步直冲上去。
世子欢紧紧握住酒爵,目不转睛。
公子欣却望向了王孙虎,只见那半老大叔正在微微摇头。
——故弄玄虚?
公子欣心中暗道。
“啊!”
一声惨叫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场中。
左丘健持剑的右手已经被齐腕斩落。
长琴怀中仍旧抱着剑,好像根本没有出鞘一般。
世子欢脸上一阵惨白,敲了敲矮几:“带左丘先生下去医治。”
长琴朝太后微微欠了欠身,仍旧直挺挺地站在场中。
“这样的人可不像是能孤身一剑解决三十余河盗啊!”王孙虎长叹一声:“世子还当磨练识人之术。”
世子欢满脸通红。
“果然没用!”太后怒道:“国家社稷交给你手中,如何让老妇安心!”
公子欣猛地两耳一竖,心中暗道:母后这意思是终于吐口不让老大继承国君之位了!
王孙虎精于世故,当然也听出了这层意思,笑呵呵道:“年轻人总需要磨砺的。何况除了世子还有谁能担当国家重任呢?废嫡长不立,可是取乱之道。”
“如今天下颇不安稳。”太后换上一副笑脸望向王孙虎:“死守礼法,莫若立贤者为君。”
王孙虎摇了摇头:“贤者?有些人徒有贤名,其实未必尽然。”他顿了顿,突然望向公子欣:“公子,老夫在洛京时便听说你广募门客,礼贤下士,为何冷眼旁观?这可也是你的祖宗之国啊。”
王孙虎一句话就要将公子欣钉在坐视祖国受辱的罪名上,真是口舌翻动之间便要杀人。
“主公,此人交给我罢。”
公子欣身后的门客席中站出一个身长八尺的高大男子,身穿一袭黑色劲装,手提四尺长剑。他本人长得并无任何特色,脸上所有肌肉都像僵死了一般,毫无表情。
公子欣反复看了那人两道,都不记得哪里见过,对于是否是自己的门客都难以确认。
“来者通名!”长琴喝道。
那高大男子已经站在了场中,长剑柱地,双手按着剑柄,对长琴并不搭理。
“我剑下不对无名之辈!”长琴又道。
“我正是无名之辈。”那男子不为所动,轻轻点了点剑:“要打便上,不打就退下吧。”
长琴颜面隐藏在鬼面之下,不知是何表情,只是站了两息,突然揉身而上,仿佛并非是要比剑,而是想要用身体去撞那男子。
那无名男子也没有抽剑,脚下一闪避开长琴的攻势,随着长琴的步伐在场中左右冲突。
围观中人看得心中惊讶:这是在比剑么?倒像是在比身法啊。
两人在场中战得正酣,突然听到一声虎啸,四周劲风大作,吹得人难以睁眼。他俩都以为是对方用了什么法术,同时向后一跃,拉开了距离。
“抱歉。”
陆离骑着狸奴一直走进了两人争斗的战场,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朝太后躬身行礼,带着一丝慵懒道:“臣奉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