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傻小子在你屋里挥剑,好像整个人都脱力了。”
疾鹏君越来越多的时间陪在前女儿身边,不过还是习惯性会回到陆离身边,就像是回家一般。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是隐隐中有种自尊受挫的沮丧。
陆离手里捏着一块白玉,正是昨晚吃剩下的。他将揉好的白玉送到景忠嘴边,轻轻捏开牙关,让他服下。
昨夜一晚上的折磨让景忠根本睁不开眼睛,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直到口中突然涌入一股清泉,迫不及待地鼓动喉结,吞咽下去。
这“清泉”入口即沉如腹中,旋即又滋养全身,瞬间就将体内的虚火尽数熄灭。
景忠这才有了精神,缓缓睁开眼睛,喉头发堵,挤出两个字:“夫子……”
陆离退开两步,笑道:“这毅力倒是不错,可有所收获么?”
景忠脑袋还有些麻木,良久才将目光从陆离肩头的大鹦鹉身上挪开,努力撑起身子,将小腿扳到臀下,正坐道:“学生初时只觉得周身疼痛,但过了极限之后,却又觉得佩剑轻灵,身中有源源不断力道涌现出来。至于是何等收获,学生却不知道了。”
“你那是在挤压身中罡气,自然能加快你伤口愈合,让你力道更大。”陆离道:“而且脱力之后,罡气会自然滋生,比你之前所蕴藏的分量更足。”
“原来如此!”景忠喜道:“原来夫子用心若此,多谢夫子指点!”
陆离摇了摇头:“我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东西还需要我来说,看来你是真的没有磨砺过。我的本意……”陆离顿了顿,望向疾鹏君,道:“疾鹏君,麻烦你动动翅膀,扇些风来。”
景忠大奇:这鸟莫非能懂人语?
“你要作甚?”疾鹏君边问边展开翅膀,随意扇动。
只是数日功夫,疾鹏君身上的绒毛已经换了大半。新换上的绒毛色泽鲜艳,流光溢彩,紧紧贴在身上。如此漂亮的一身羽毛,自然吸引了许多母鸟围绕身边。又因为这具肉身本是上古某位妖禽所看中的,虽然孵化出来日子不久,但体量已经不弱于大个头的鸡了。
“疾鹏君,扇快些。”陆离道。
疾鹏君好像也习惯了陆离的不敬,用力一扇,登时屋中风起,吹得陆离头发乱飞。它顿时找到了乐子,只是对着陆离扇风,好像恨不得要将他扇走才罢休。
陆离道了一声:“看好了。”
景忠精神一凛,仔细观察。
只见陆离站开两步,手腕一转,将藤杖用作剑式,猛地朝前一刺。
藤杖尖端明显传出一股劲气,大约三寸有余,与疾鹏君扇出来的劲风相撞,竟然在导致空气扭曲,像是有一团透明的物件横在两人中间。
“水有水流,气有气流。随流制气,事半功倍。”陆离口中说着,手下又连连刺出。
景忠看在眼里,暗道:夫子这“剑”刺得不快,但剑剑都能刺出气流,像是一个漩涡。再用剑气引导气流,抟成一团。
原来如此!
景忠恍然大悟,再看陆离,头发早已经落回肩上,就连衣带都软软垂在身侧,无论疾鹏君扇得再卖力,也吹不到陆离身上。
陆离藤杖一挑,劲风直冲墙洞,在地板上留下一条清晰可见的风痕。
疾鹏君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也拽出数步,用力拍了翅膀方才止住。
“你来试试。”
“是。”景忠不顾身体虚弱,持剑而立,又对疾鹏君道:“辛苦鸟兄。”
“你才是鸟兄!”疾鹏君大怒:“寡人的陆离的主公!陆离是寡人的仆从!”
景忠颇为尴尬,只见老师藤杖一闪,“啪”地一声脆响打在了疾鹏君的鸟头上。
这等手段,丝毫不逊于适才制气的功夫。
“你以为我是借你当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