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如忙“嘘”了一下,“你小点儿声,主子睡着了,别吵醒她。”
肖赞嘴角抽了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睡得太死,被卖了还不知道的那种?
想来也是难为主子了,在易泉州就不平静,回来又遇到那种事情,加上奔波回京,还要给晋阳侯操心宴会……
不累才怪呢!
“萧元帅,今日非得主子去吗?她都累成这样了。”肖赞一个没忍住,就开始替自己的主子抱不平了。
你一个已经叛逃出裕王府的人,凭什么让裕王府千娇百宠的小郡主替你受累!
萧亦然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可想到他在裕王府门口等了半天,府中的事根本就没管,还有那即将会去晋阳侯府的那一群京城贵女们,他就觉得,常朝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今日她要帮我招待客人,所以非去不可。”萧亦然难得耐心地跟肖赞解释了一句,抱着常朝大踏步往外走。
肖赞顿了一顿,手一挥,立刻就八个暗卫跟了上去。
马车里,常朝窝在萧亦然的怀里,睡得很安稳,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从裕王府到了晋阳侯府。
管家一大早就在大门口翘首以盼,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常朝,不得已让人禀报了萧亦然。现在看看自家主子居然把睡着的常朝直接抱了来,心里那五味杂陈的滋味,别提多精彩了。
本来安排这场宴会是他的责任。人家郡主是来帮忙的。可把人累成这样,主子还强行把人带着来。总感觉有点儿欺人太甚,怎么办?
任舒远一大早来帮忙,就看到被放在软榻上,睡得正香的常朝。
萧亦然正坐在一边的书桌前奋笔疾书,显然忙得不轻。
“郡主怎么睡着了?”任舒远纳闷地低声问萧亦然。
“可能是这两天赶路有些急,累着了吧。”萧亦然语气淡淡地说。
常朝翻了个身,动作幅度有点儿大,差点儿从软榻上滚下来。
任舒远吓了一跳,忙一个箭步上前,替她挡了一下。
萧亦然本来也猛得站起了身,见任舒远动作比他快,又坐下了。
常朝被吓了一跳,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任舒远那满脸紧张、近在咫尺的倾城容颜,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然后搜了揉眼睛,纳闷地嘟囔:“我是不是做梦了?怎么会看到远公子在我床边?”
任舒远看着常朝柔柔地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那一脸懵逼的表情,实在是要多经典有多经典!
“主子。”佳如进门就看到任舒远表情怪异地盯着自家主子,忍不住上前去试探着叫了一声。
过不了多久,宾客都该来了,主子还在呼呼大睡,算是怎么回事。
常朝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软软地嘟囔:“佳如,在让我睡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萧亦然挑眉。
五分钟就多久?
任舒远也惊讶地看向佳如。显然,他也不知道五分钟是多长时间。
佳如想了想,无奈地解释了一句,“是半柱香的一半多一点儿。”
“这计时方法,是你主子独创的?”任舒远看着佳如,希望她能给个令人惊艳的解释。
常朝打着哈欠坐起身来,用带着一丝初初睡醒时慵懒的嗓音,软软地说:“还真是远公子呀!我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呢。你怎么到裕王府来了?”
“这里是晋阳侯府。”萧亦然在一边云淡风轻地纠正。
“佳如,你们居然把我睡着就搬来啦。”常朝站起身来,这才清醒了些。可实在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
“主子,不是属下搬你来的。”佳如赶紧解释。生怕常朝觉得她自作主张,再生她的气,就不好了,“是萧元帅亲自去把你搬来的。”
任舒远猛得转头看向萧亦然,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一句话在刷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萧亦然无语地解释了一句:“太子殿下让你用你的名义广发请帖,你若是不到场,应该是不合适的,所以……”
萧亦然满脸都写着:我这也是被逼的,逼不得已。
常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冲萧亦然摆摆手:“不好意思啊,辛苦你了。”
辛苦……
任舒远觉得,这个朝阳郡主的想法实在太让人无法理解了。
别人未经她允许,都将睡着的她直接搬走了!她居然还对人家说辛苦了!
难道不是应该生气,翻脸,觉得她自己被冒犯了吗?
“佳如,你看了我发型乱了没?”常朝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才问。
因为刚刚睡醒的关系,她的眼睛带着些迷离,打了哈欠,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衬得她的大眼睛湿漉漉、水汪汪的,再加上她那一副反应微微有些迟钝的蠢萌样子,简直要把人的心都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