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香气,清晰的空气,轻轻飘荡着的曼帘白纱,将整个亭子四周包裹,随风一吹,白纱飘扬起舞,煞是好看。
从亭内看去,四周介是清新碧绿的莲叶,绿得像墨,还有从那一片绿色中偶然冒出来的一个个粉红色荷花,有的花苞已全部展开,像一只只彩色的蝴蝶在荷叶中舒展腰肢,若隐若现,一切都是那样扑朔迷离,又像一个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害羞的躲在莲叶丛中,正跟心爱的情郎玩着捉迷藏,一会儿害羞的低下头去,半天不见踪影,一会又慢慢露出半个红脸来,似是害怕情郎寻她不到,特意提醒:嗨,我就在这里,快来抓我啊!”
又似掩不住对情郎的思念,瞧瞧的躲在暗处,偷偷看上一眼,然后又迅速埋下头去生怕他发现一般。
而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含苞未放的小姑娘,好像在看她们玩捉迷藏一样,微风一过,便轻轻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捂着嘴偷笑,又仿佛是在替那笨拙的情郎着急,总之一切是那样的含蓄,也是那样开心。
独孤天躺在亭子正中一张软铺上,闻着透着香气的被褥,看着上面绣着的又蝶嬉戏,他有着说不出的轻松,身体甚至连动也不想动,他在回忆,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而这里又到底是哪里?
他已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他隐约知道一个女子每天来喂自己东西,可是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现在,他正努力回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随即,他的脑海中慢慢记起,那天在日月教的密室外,自己中了诗心重重的一掌,接着迷迷糊糊中便被她背走了。
之后,他就被弄上一辆马车,一路飞奔,随着马车的颠簸,慢慢的他就什么不记得了。
此时,他想努力回忆起了一些事,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记得现在好像是深秋,可为什么这里却仍然还有莲叶和荷花,而此时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睡衣,却又是谁换下来的,原来的那件灰衣服呢?它已陪着自己好几年了,尽管有了许多补丁,可是他始终不愿意扔掉,因为那是他对心爱女子唯一的回忆,也是心爱女子留给自己的唯一物什,如今却又到了哪里?
这一切的疑问,使得他不由不怒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胸口仍然痛的厉害,却已不能如愿。
他就那样躺着,环视着四周。
他看到自己的剑如今就放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除了剑,桌上还有一些茶具。
五个杯子口朝下,一个杯子口朝上,里面倒着一杯茶,还冒着热气,六只杯子中间围着一个茶壶,他认得出这是一件名贵的紫砂壶,心中猜想喝茶的人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由再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发现料子质地也很属上等,他不由苦笑一下,挣扎着想要努力起来。
他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他这样的人呆着。
可毕意他受的伤太重,何况又是旧伤未好再添新伤,所以此时他若要想起来,恐怕还很困难,虽然他的意力已经超乎寻常,可这次他试了好多次都没能成功,剧烈的痛疼使他只要稍稍一动,身上就像抽筋一般,顿时又瘫痪在床上。
他一直觉得自己够坚强,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他甚至有些开始恨自己没用了。
“也许我真的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