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尚书确实是闻讯赶来的。
自从骆大都督出事,罪名尚未落定,有间酒肆一时半会儿是不好再去了。
牵扯到逆臣,不是说着玩的。
这样一来,能不馋吗?
说真的,他都有些羡慕老赵了,居然每日都能免费吃到有间酒肆的饭菜。
“钱兄太热心了,咱们刑部与工部做的事区别有点大,就不劳烦你了。”赵尚书委婉拒绝,心里有点急。
老钱再不走,骆姑娘就要来了。
骆姑娘一来,老钱蹭不上饭铁定不走了。
钱尚书一听不服气了。
还咱们刑部与工部做的事区别有点大,依他看,是老赵的脸有点大才对。
刑部尚书的位子他不能坐吗?那些麻烦事又不是老赵做的。
赵尚书一扫钱尚书的表情,就知道这老家伙不服气了,当即在心里冷笑三声。
呵,不服气?
不服气有什么用,反正他有得力的左膀右臂,老钱没有。
这时一名衙役匆匆来报:“大人,骆姑娘来了。”
赵尚书抬脚就从衙役身侧走了过去。
留下钱尚书一头雾水,忍不住低声问衙役:“怎么骆姑娘来了,你们大人还要亲自去迎?”
就是他来也没这么大的面子啊。
衙役低着头,嘴角抽搐:“我们大人做事累了习惯活动一下。”
难道要他说尚书大人不放心别人,非要亲自去接食盒吗?
钱尚书默默追了上去。
听衙役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钱尚书刚追上,就见骆笙把一个食盒递给赵尚书。
赵尚书拎着食盒,往回走的步伐稍显吃力。
“赵兄,我来帮你拎。”
“不用!”赵尚书察觉语气有些激烈,笑出一脸褶子,“挺重的,累着钱兄我会过意不去的。”
“赵兄这话就见外了,凭咱们的交情,我还怕累着?”钱尚书紧跟老友脚步,眼睛瞄着食盒,“这是食盒吧,我瞧着是骆姑娘送来的……”
“啊。”赵尚书心道果然来了,含糊应了一声。
“那肯定是有间酒肆的酒菜了。哎,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有口福了。”
赵尚书:“……”无耻老贼!这是来得巧吗?分明是踩着点来的!
然而人都来了,还能赶出去吗,只能忍痛与之分享了。
领着骆笙前往地牢的衙役,心中激动不比两位尚书少。
矜持是不可能矜持了,眼睛就差黏到人家姑娘挎着的布袋子上。
今日的布袋子看着比往日鼓呢,目测有好吃的。
骆笙摸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今日做了脆皮烧鸡,大哥尝尝。”
一只手飞快把油纸包接过去,声音透着热情:“多谢骆姑娘。”
来到地牢口,骆笙如往常一般把食盒递给狱卒。
与之一同递过去的除了银子,还有一个油纸包。
“等着吧。”狱卒把裹着烧鸡的油纸包放好,拎着食盒走了进去。
食盒盖得严严实实,闻不到香气,狱卒却知道这里面的饭菜有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