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曾侯爷明白,刚要起身告退,帘子掀起,曾之庆已经走进来:“祖母,爹爹,这件事,还不如我悄悄地让石安和大妹妹见一面,石安肯了,难道他伯父还能按着要退亲!”
“胡扯!你小孩子家,懂得什么?”曾侯爷喝止儿子,曾之庆虽被父亲训的低头,还是嘀咕道:“这个家总要我来当的,我已经十五,已经定了亲,算不得小孩子了!”
曾侯爷还要再说,曾老夫人已经道:“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再细想想,还有外头的那些流言,必要全部被压下去才是!”曾侯爷虽应是,但他和曾老夫人都明白,压下流言只有一个办法,石家不退亲,现在主动权并不在自家手里,而在对方那里。
曾之庆等自己爹一走,就坐到曾老夫人身边:“祖母,大妹妹若真被退亲,那才叫……”曾老夫人安抚地拍拍孙子的手:“我明白的,你别胡闹,这件事,我要细想想,细想想!”曾之庆还想说话,想起方才嫣然说的,若被有心人传出去,曾之贤的名声就会坏掉,晓得祖母必是要做万无一失的事,也就乖乖闭嘴。
“小姐,今儿天气热,不如让厨房做碗酸梅汤来?”月娟走进屋,见曾之贤正在改曾之梧写的字,上前轻声道。
曾之贤放下笔,嫣然已经送上手巾给她擦着手,曾之贤擦完手接过月娟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不必了,这屋里放了冰盆,也不用再做酸梅汤!”
“倒是我糊涂了,酸梅那个东西是收敛的,不如拿桂花香露来,小姐用上那么一碗?”虽然被刻意隐瞒,但这些流言还是渐渐传的满府都是,甚至已经有人说,石府现在不提退亲,是因为石安要应秋闱,等石安一赴过秋闱,就会正式遣媒前来退亲。现在已经是六月,离了秋闱只有两个月。
曾之贤还想说不用,就看见月娟和嫣然两人的眼,把要说的话给咽下,改为:“我不爱喝那个桂花的,还是玫瑰的好,索性兑三碗来,我们三一人喝一碗!”
月娟见曾之贤好歹露出一个笑模样,急忙应了就去开柜子拿香露,让小丫鬟打来井水,拿过茶碗兑了三碗,往里放了冰块。曾之贤只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见嫣然和月娟两人并没端碗,强迫自己把剩下的都喝了才对她们俩道:“还不赶紧喝,放久了就不好了!”
月娟和嫣然这才端起碗,喝完觉得头上身上都清爽多了。小丫鬟走进来道:“小姐,老夫人身边的姐姐过来说,说老夫人睡醒了午觉,想去园子中乘凉,请小姐一起过去!”
陪伴祖母也是做孙辈该尽的孝心,曾之贤应了,嫣然也就陪着她先到上房,曾老夫人见孙女这些日子越发清减了,总要说嫣然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人几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花园来。
夏日花园也就求个凉爽,一行人慢慢地走,来到荷花池边,曾之贤见这荷花开的还不错,不免驻足观看,曾老夫人让嫣然陪着曾之贤,也就往另一边去。
曾老夫人刚离开不久,耳边有传来脚步声,嫣然以为是曾老夫人派人来说什么,抬头却见曾之庆和石安两人走过来。电闪雷鸣之时,嫣然就明白这是为什么,还当是曾之庆安排,不由有些恼了。
曾之贤没有听到人说话,有些奇怪抬头,见是曾之庆和石安两人,慌张中想回避,可除了几棵柳树并没别的地方,不由低低开口:“大哥着实太胡闹了!”
曾之庆咳嗽一声,不想承认这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只对曾之贤道:“没想到大妹妹也在这赏荷。正巧,石安只怕有话和你说!”说着曾之庆就对嫣然挤眉弄眼,要她赶紧去望风。
嫣然愤怒地瞪曾之庆两眼,但也无可奈何,飞快走到另一边站着,好让曾之贤和石安说话。
“你,你还好吗?”石安沉默了半日,对着曾之贤憋出了这么一句,曾之贤的耳根都已经红了,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听到石安问自己,才轻声道:“我很好,祖母和伯父都待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