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见诬陷不成,反成这样,急忙喊道:“老爷,奴……”容老爷已经摆手,十分不在意地道:“你还想和我说什么?横竖你三爷比我年轻比我俊,你三奶奶也是个妥当人,你跟了他们去,也不枉我对你疼爱。”
“可是……”事情怎么就到这样地步?初兰往嫣然那边瞧去,见嫣然依旧站在那,不悲不喜不怒不怨,瞧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初兰不由紧紧抓住衣襟,如果事情能这样轻易解决,那自己何必这样费尽心机,直接说和自己有私的是二爷好了,这样的话,老爷也会把自己赏给二爷。
初兰这时是真的想哭,兜那么大圈子,为何到现在才想明白?可现在反口,已经来不及了。初兰颓然地坐在地上,什么都来不及了,原本,自己可以很简单的到二爷身边,可现在,全来不及了。
这个结果,朱姨娘倒不意外,虽然容老爷好色,可在朱姨娘瞧来,容老爷不过是皮肉欢喜罢了,真要说他有情,那就是笑话。容老爷最有情的,不过是那不能说话不能动的银子罢了。剩下的,不管这些女子来自何处,都是能使银子钱买回来的玩意,玩意坏了脏了,别人喜欢了,就扔掉送掉,再换一些就是。
“老爷,初兰还掌管着您房里的那些事,还有太太房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见容老爷要进去,朱姨娘忙开口提醒。容老爷哦了一声:“倒忘了这件事,你瞧谁顺眼,就挑出来,把她手上的事接过。横竖都在这家里住着。”
朱姨娘应是,对丫鬟婆子们一使眼色,丫鬟已经走到还坐在地上的初兰面前:“初兰姐姐,对不住了。”说着这丫鬟就伸手解掉初兰腰间带着的钥匙。那串钥匙,是容太太上房和箱笼里的钥匙,在初兰腰间已经五六年了,这是权力的标记。当感到钥匙离开时,初兰就软软地倒在地上,闭上眼,晕了过去。
“姨奶奶,初兰姐姐晕过去了,只是还有账本子这些?”丫鬟拿着钥匙走回朱姨娘身边恭敬地道。
“账本子该在她房里,寻出来就是。”朱姨娘的话漫不经心,初兰听到这句,本是装晕,也实实在在晕过去了。嫣然瞧着初兰眼神冷然。
或许嫣然不了解初兰,但她了解自己的丈夫,说过的话就会做到,况且就算有什么念头,这扬州城里这么多的人,何必非要盯着家里的?这事情,太巧,巧的连容老爷都起了疑心。只是,这背后的人,到底是容二爷呢,还是朱姨娘?
嫣然心里想着,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朱姨娘的眼,朱姨娘对嫣然浅浅一笑。嫣然回以笑容,或者,有主谋有帮凶,但不管是谁,以后在容家的日子,只怕会更加精彩。
“三奶奶,既然老爷吩咐过,您就把初兰带走吧。”朱姨娘的声音和原先一模一样,嫣然应了,已有两个婆子上前来扶起初兰,初兰软软地靠在那些婆子身上,一张俏脸苍白,这件事,真是出乎意料。
“初兰房里的那些东西,到时我会让人尽数送过去。”朱姨娘的话让初兰又是一笑:“姨娘有心了,我先告辞了。”容畦也起身,容老爷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来:“老三,我交代你的事,你一定要去做到。”
容畦应是,看向妻子,眼里满是抱歉。嫣然已经笑了,笑容里分明是让他安心。若不是这院里有这么些人,容畦真想把妻子紧紧抱在怀里,可惜不能,他只有握一下妻子的手,就匆匆离去。
“蠢材蠢材,怎么这么蠢?”当容二爷听到最终结果时,当然是大发雷霆,本要把桌上的东西全给扫下去,但这样的话,又会着了痕迹,只得把手里茶杯重重放下:“我不是和她交代过,徐徐图之,她到底图在哪里去了?”
“你声音这么大,是生怕人不知道?”周氏使个眼色,让丫鬟在门外守着才对容二爷道:“这件事,虽是坏事,可坏事也能变成好事。我们不是一直想着,老三的院子里,安置不进去人吗?”
这事容二爷也明白,能拿银子钱买转的,自然是别人能拿银子钱买回去的,听到妻子这话就冷笑一声:“你难道没听到人说吗?这初兰一进了三房的院子,就被三奶奶下令关锁起来,门口守着婆子,不许她出来吗?”
“难道人还能关一辈子不成?”周氏的话让容二爷明白什么,周氏已经继续道:“等人一放出来,她虽不能出三房院子,可我是能去三房院子的,到时,再想别的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