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擦擦——”摔烂了半边脸的少女，正用她沾满了血的手指，涂抹着苏殷的试卷。

少女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其中白色的部分大半被暗红色的血浆覆盖，少女的半个脑袋已经碎裂，随着她的动作，脑袋的窟窿上还有一股股混着脑浆的血水冒出……

苏殷不知道女鬼什么时候来的，又以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

但是苏殷低头，看到她辛辛苦苦刚写完的试卷上，俨然成了张鬼画符，苏殷嘴角抽搐了一下。

什么仇？什么怨？

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要对着她的试卷下手？！

还有……被鬼画过的试卷还能考一百分吗？

苏殷就这个问题，展开了深入思考。想了一会儿，苏殷发现问题有些超纲，不是她熟悉的领域，只能作罢。

所以她决定还是等考试结束后去问楚澜。

随后苏殷又在教室里看了一圈，她发现鬼有且仅有这一只。

苏殷盯着校服女鬼看了很久，而女鬼一直在专心致志地涂抹苏殷的试卷，短时间内没有换工作的意思。

嗯？说好的厉鬼呢？走错考场了？苏殷疑惑道。

苏殷倏地回头，刚好正对上女主的视线，这时女主惊慌地啊了一声，惹得全班注目，她又紧张地低下头做题了。

监考老师说了一句安静。

苏殷：好像没什么不对？

不！哪里都不对！就在苏殷愣神的瞬间，她眼前一暗，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考场？！这是鬼屋吧！！

崭新的教室变成了七八十年代的旧楼风格，灰暗的墙皮上，大片大片地剥落，留下一滩滩暗黄色的痕迹；临近走廊一侧的窗户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处的小窗子，昏暗狭窄，落着厚厚的灰尘；没有了窗明几净的教室，目之所及是老旧生锈的桌椅，这些桌椅因为放置得太久，又长期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透着腐败的霉味。

每一张课桌前，都坐着一位学生，桌上放着考试的试卷，他们的笔杆移动着，苏殷可以听到他们写字的声音。

看似一切如常，可是仔细去听，却能发现他们每一次落笔的声音整齐划一。

哒哒、哒哒、哒哒——仿佛同一支笔在敲击着桌子！

所有学生像是在同一时刻写着同一个字，发出的声音完全一致……

周围再听不到试卷纸张翻动的声响，只有那清晰地哒哒声，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单一的吓人。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已然换了另一张面孔，惨白的脸上，涂着两抹殷红，他们神情呆滞，好像两个殡葬用品中纸糊的假人站在那里。

如果现在所有考试的学生抬起头，苏殷便可以看到，这些学生和两位监考老师一样面目僵硬，重复着固定的动作，犹如没了生机的木偶。

当然，女主是例外。

此刻女主的脑袋已经快要贴到桌子上了，她全身颤抖地，嘴里嘀咕着：“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要考试，做题，我没看见……”

浓郁的黑气顺着苏殷的后背往上爬，阴冷的气息蔓延开。苏殷莫名的感到周围温度降低了两度，鼻尖有点发痒，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教室里霎时寂静，哒哒地写字声都停了下来。

一众诡异僵硬的同学，扭过头看她。

感冒还没完全好的苏殷：“……都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