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吐谷浑骑兵也迅速在百步外列成了队形,这时,谢天山骑马奔上前用吐蕃语高喊道:“这是我家主帅的亲笔书信!”
他将一封穿在箭上的信一箭射出,箭射得不远,落在敌军的军阵前,一名士兵跑上前拾起了信。
郭宋抽出一支狼牙箭,搭在弓弦上,目光盯住了拾信的士兵。
吐谷浑士兵拾起信,跑到阵前交给了慕容边林,吐谷浑军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个陷阱,当慕容边林接过信的一瞬间,他便被郭宋的目光锁住了。
他锁定了敌军的主将,郭宋立刻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
犀利的狼牙箭如闪电射向慕容边林的面门,此时慕容边林已经拆开信,他认识汉字,透过依稀的光线,他眼前的信竟然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一个字,令他不由一怔。
一声轻微脆响,强劲的箭矢破纸而入,慕容边林的眼前猛然出现一支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支狼牙利箭便‘噗!’的一声射穿了他的脑门,直透后脑,
慕容边林惨叫一声,翻身落马,三千士兵顿时一阵大乱。
李季大喊一声,“敌军主帅已死,杀啊!”
近三百名唐军骑兵一声呐喊,骤然出击了,战马奔腾,就像溃堤的洪水,从山岗上汹涌冲下,又像一把锋利的长剑,直刺敌军心脏。
唐军如暴风骤雨般杀至,冲进了敌军的中军,他们战马不停,长矛翻飞,吐谷浑士兵纷纷落马,唐军直接杀透了敌军阵型,三百骑兵直接穿了出去。
夜间作战,经过专门训练的唐军明显要强于对方,在他们身上看不到畏手畏脚,出手狠辣准确,每个骑兵都勇猛无比,士兵们配合甚至比白天还要流畅。
吐谷浑骑兵却恰恰相反,他们没有夜战的经验,看不清对方,激战起来未免有些缩手缩脚,加上他们主帅兼部落首领阵亡,吐谷浑军队的士兵受到极大的影响。
尽管他们十倍于唐军,但依然被杀得节节败退,阵型变得一盘散沙,伤亡十分惨重。
激战了不到半个时辰,吐谷浑军队已伤亡近半,他们终于崩溃了,掉转马头便逃命,如果一群炸林的鸟雀,各自没命地狂奔,唐军在后面追杀,不断将追上的敌军挑翻落马,逃跑的敌军越来越少,十几里后,三千骑兵只剩下了不到两百人,唐军也不再追杀,开始收兵清理战果。
李季快步走到郭宋面前,躬身道:“启禀长史,兄弟们伤亡二十七人,其中阵亡十三人。”
郭宋微微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全力抢救伤员,阵亡弟兄都火化了!”
“遵令!”
李季又继续道:“我们共歼灭敌军约两千七百余人,缴获马匹两千四百余名,还有大量盔甲、兵器和一些财物。”
“有战俘吗?”
“只抓到一名吐谷浑的文官,弟兄们见他不像是吐谷浑士兵,便将他俘虏了,他还会说汉话!”
“把他押上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李季回头一招手,“押上来!”
几名士兵押上来一名文官,文官年约三十岁出头,穿一件长袖布衫,头戴毡帽,长得獐头鼠脑,面目焦黄,他被押上来便跪下磕头。
“你会说汉话?”郭宋问道。
“小人在长安生活了几年,会说汉话。”
“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在军队里做什么?”
文官听郭宋语气比较温和,一颗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下来,他躬身道:“小人叫山勒,在吐谷浑军中负责管理粮草仓库。”
原来是管理粮草仓库的官员,这时,一名士兵上前,将一支金令箭交给郭宋,小声道:“这是在敌军主将身上找到的。”
郭宋将金令箭托在手上细看,这支金令箭做工精湛,一看便知不是凡物,他记得郭重庆告诉过自己,这叫酋长之箭,一般只有大酋长才会有金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