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被抢夺了一回,被揉得皱巴巴的。好在没有破损。
江尧仔细看了一回,松了口气,将信重新收好,无情地和损友们道别:“我还有正事,你们两人自己去酒楼喝酒吧!”
说完,麻溜地骑马先走了。
两人还喝什么酒!人少了怪没意思的,索性各自骑马回府。
……
傍晚,程景宏独自一人回了程家。
容堂妹留在宫中,程方今日接了出诊的请帖,就剩他一个人。一路上无人说话,颇有几分寂寥。
唯有陈皮在他耳边聒噪:“公子,小姐进宫伺疾,甘草每日待在府里,闲着没事。不如从明天起,公子将甘草也带上吧……”
公子不想娶媳妇,他可想得很哪!
程景宏瞪了陈皮一眼:“闭嘴!”
陈皮委委屈屈地住了嘴。
回了程府,没想到今日有一位意外的客人。
“程公子,”江尧平日没个正形,见了程景宏,却十分敬重,拱手行礼:“今日冒昧,前来叨扰。”
连着换药三个多月,程景宏对这位娇气爱哭的江六公子也算熟稔了,笑着拱手还礼:“江六公子。”
心里却是暗暗奇怪。江尧怎么忽然来了?除了看诊治病之外,他和江尧生活并无交集,也没什么话可说。
江尧也知自己来的冒昧,有些尴尬地说道:“程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所谓借一步说话,就是要私下说话的意思。
程景宏心里奇怪,口中笑着应了。吩咐小厮们都退出去。
待屋子里只剩两个人,江尧迅疾拿出信,塞进程景宏的手里,一边快速低语:“这是我二姐让我送给你的信。你快点藏好,等我走了之后,你再一个人悄悄看信。如果要写回信,你令人给我送口信,我再来一趟程家便是。”
程景宏:“……”
江二小姐写信给他做什么?
程景宏一脸震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江尧本来打算走了,见程景宏这般模样,有些不是滋味,瞪了程景宏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信收好!”
程景宏终于回过神来。
他先用力地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将手里的信塞回至江尧手中。
江尧:“……”
程景宏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声音却冷静而自制:“多谢江二小姐抬爱。只是,我和江二小姐只有几面之缘,每次都在卫国公府,且是大庭广众之下。从无私相授受之举。”
“这封信,请恕我愧不敢受。”
“请江六公子将这封信原封不动地带回去,交还给江二小姐吧!”
“我还有几句话,请江六公子代给令姐。今日之事,我会守口如瓶,绝不和任何人说起,不会损了令姐的闺誉清名。请江二小姐放心。”
江尧先是满心恼怒不快,听到后来,心里那股怒火却又散了。
既然没有少年之思,就拒绝得清楚明白。虽然无情了些。可对一个陷入单相思的少女来说,彻底断了情思才是最好的办法。
程景宏确实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