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拿到自考文凭的小菇却一直在郑家做帮佣,既没有进入郑氏,也没有出来找一份更体面的工作。
江浔让小浦找一找郑家辞退的帮佣,看能不能打听到更多关于小菇的事。
江浔会注意到小菇是因为,那天小菇从穿戴一看就不是郑家人,却能跟在郑家人身后,可见她在郑家也有不同地位。
江浔肯砸钱,小浦效率也高。
立冬那天,小浦交给江浔第二份关于小菇的资料。
对于女孩子,这是一个非常悲惨的故事。
整合完手头上关于小菇的资料,江浔没有让小浦拿钱去收买小菇,能在那样到悲惨境遇都能奋发自强拿到大学文凭的女孩,不是用钱能收买的。江浔让小浦给小菇带句话,“要不要报复郑家德?如果要,提供关于你知道的关于宋天贺的所有的事!”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日。
郑家德出了审讯室,他体持着社会成功人士的体面与审讯的警官告辞,心下未免不屑。他整理着西装的白金袖扣,没几步就看到绿植旁边长身玉立的一个人,那人衣衫笔挺,风采照人,正是江浔。江浔在同姜昕说话,见到郑家德,江浔颌首打了个招呼,“郑先生,你好。”
郑家德心下一沉,江浔来警局做什么,他也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江先生。”
江浔没有多言,收回视线继续与姜警官说话,“宋天贺的妻子我带了过来,宋天贺是个很有义气的人。虽然正式批捕的嫌疑人不能与家人见面,但这位女士说她能帮得上忙,毕竟总得为孩子考虑。宋太太有些不满意现在这位张律师,我为他请了一位新的律师,一起送他们过来。”
姜昕的余光中,郑家德的脸庞不受控制的惨白起来。江浔继续风度翩翩的说着话,“姜警官就不用道谢了,请保护好这位女士的安全。”
“这是自然。”姜昕应下,“多谢江先生帮忙。”
“您客气。我先告辞了。”
江浔与郑家德一前一后迈出警局大门,雪片翻飞,冷的提神。风雪有些大,郑家德黑色奔驰越野旁已有手下在缩着脖子等待,郑家德没有江浔的悠闲,快步走下台阶。江浔站在台阶上叫住他,“郑先生,我给你一句忠告。”
郑家德下台阶的脚步微滞,就听江浔下句话是,“不要太相信你背后的人。”
江浔的声音里有一句志在必得的笃定,“你与我不熟,这句话由我来说很突兀。不过,我与曾忠仁也不熟。”
郑家德回头看向江浔,江浔仍站在第一阶,这个位置相对要高一些,再加上江浔身量修长,更加居高临下。从郑家德的角度能看到江浔干净的脸庞与望向他的眼神,江浔的眼睛里没有明显的仇恨情绪,他只是说了一句:
“我不希望听到你出事的消息。”
郑家德几乎要冷笑,逼曾家入绝境的人是谁?找出宋天贺妻子,带他们过来,给宋天贺另请律师的人是谁?
郑家德忍不住道,“江先生,你不觉着这话由你来说特别讽刺吗?”
“你对我存有偏见,以至不能理解我的善良,这是你的无知。”江浔怜悯的望着郑家德,“你身边不会再有一个宋天贺了。即便宋天贺,撬开他的嘴也并不困难。郑先生,凡事多为家人考虑。曾忠仁的事,你的司机不可能反口,一旦反口,他就是故意杀人。所以,用这件事追诉到你不容易。至于制毒贩毒的罪行,与警方合作吧,现在国家很少判死刑,无期减一减,二十年你就能出来。那时,你的儿子正年轻,你还有二三十年的余生,可含饴弄孙,可颐养天年。我要找的人从来不是你啊,郑先生。”
“江先生,你大概是眼睛出问题,把我误会成曾忠仁了吧!你以为我会像他二十年牢狱出来后眼睁睁看你将他独生女打入地狱,然后到你面前苦苦哀求吗?”郑家德眼中露出阴鸷厉光,“江先生,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冬天的风雪拂过江浔额前流海,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耐心无比的纠正郑家德对自己的看法,“让曾家陷入绝境,才能引出你这条蛇啊。”
郑家德脸色愈发阴沉,江浔继续说,“你现在应该有所察觉了吧。杀曾忠仁的是你,不是我。自始至终,我没有要杀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追溯你们之上的人,为此,不得不逼你们入绝境。”
“不要跟我负气,郑先生,你以为现在希望你永远闭嘴的人是谁?难道是希望从你这条小蛇身上引出罪魁的我吗?”
江浔信步迈下台阶,经过郑家德时,他的视线淡淡的扫过郑家德布满阴霾的双眼,然后,不带任何感情的一掠而过。
保镖们围拢在他的周围,深色羊绒大衣挺括修身,风雪勾勒出江浔笔直的背影,那是一种让郑家德无比羡慕、渴望、努力、奋斗一生想得到的成功。而今,他大半生的奋斗却如同余烬过后的烟灰,要灰飞烟灭了吗?
不,一定还有办法。
一定有办法!
手机铃骤然响起,手下小弟一看来电立刻接起,瞬间脸色大变,上前道,“老大,不好了。工商税务一起上门,将公司的会计室给抄了。”
“手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