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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跟群贤聚集之后,便认真的对他们说道:“寡人还有要事要办,你们可以先回去...咳咳,记住,寡人先前那些战绩,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们不必对外说啊,说了也不要说太多啊!”
群贤自然是明白的,大叫道:“大王放心吧。”
刘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唐王府。
“仲父!!!”
刘长大笑着,走进了周昌的府邸。
周昌皱着眉头,脸色很是不善,看着忽然造访的刘长,却并没有拜见,刘长也不在意,只是笑呵呵的说道:“许久不见,仲父可无恙?”
“我特意来拜访仲父,这些礼物还请你收下!”
刘长示意了手里提着的鸡,周昌不悦的质问道:“没有天子诏令却带着军队前来长安,请问大王,这是什么样的行为呢?”
“仲父,我与匈奴征战,来长安休整,这难道也是过错吗?”
“那为何不请示天子呢?难道天子还会不许吗?可大王您公然包围长安,恐吓驻将,甚至还将外军带入长安,这简直目无君王!这是反贼的行为!”
周昌非常的生气,周昌这人很直,连高皇帝都敢骂,对刘长自然也不会太客气,可刘长并不生气,他笑呵呵的坐在了周昌的身边,认真的说道:“事情紧急,权宜之计,下次寡人一定派人来请命!!”
“下次?!”
周昌大怒,骂道:“大王可以向陛下请罪!”
刘长顿时摆出祖传的坐法,不屑的说道:“寡人早就请过罪了,周相就不要再计较这些事情了...寡人有要事来找你。”
“大王应当做尧舜那样的贤王,不该做桀纣那样的王!”
“啊?您身为国相,怎么能劝我进位呢?我绝不受让大哥禅让!不做尧舜!”
“我...”
周昌一时语塞,只是生气的吹着胡须,“大王找臣,是有什么事呢?”
“仲父啊!!”
刘长顿时大叫了起来,他抹着眼泪,“唐国要灭亡了!能拯救唐国的只有您啊!”
“嗯??”
看到刘长低声哭了起来,周昌却有些坐不住了,他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周相有所不知啊,这次征战,物资粮食都是唐国所出的,我唐国本来就穷苦,经过这么一战,耗费的粮食物资无数,又大量的征召百姓作战,耕地荒芜,我唐国的粮仓都空了啊,明年,不知将有多少百姓被饿死...我唐国连树都砍下来做兵器了,百姓们连树皮都啃不起了...”
“当真有如此严重?!”
周昌板着脸,眼里满是担忧。
刘长一愣,这人怎么这么好糊...善良?
“对呀!仲父,寡人说的都是实话,您可以去询问,唐国,赵国,燕国,三国的粮食物资都是唐国所出的,为了这次战争,唐国更是征召了几十万的百姓...这些年里,唐国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全都毁了啊,明年若是大灾,这可怎么办呢?!唐国粮仓可以空,但是百姓不能饿着啊!”
“唐国百姓虽然良善,可若是长期缺粮,定然会出现陈胜吴广那样的人啊。”
“唐国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这个大王,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
听到刘长如此说着,周昌却认真的说道:“大王不可妄自菲薄,唐国发展迅速,这都是大王的功德,如今击破匈奴,更是为大汉换来了近十年的太平,臣虽不喜大王,可却很敬重大王...唐国的事情,臣一定会想办法!”
“臣绝不会让有功的将士们寒心,更不会让唐国百姓受苦..这些年里,国库还有不少存粮...楚,齐等地也还有存粮...不过,光是粮食还不行,还得有农具,有人手...我看看能不能再往唐国迁徙一些人,先进行耕作,耕地不能荒废!”
“请大王不要担心。”
刘长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周昌,都被他整的有些懵了,自己准备好的那么多说辞,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
“多谢仲父!”
周昌并没有受礼,他看着一旁的下人,说道:“你且去将老夫名下的住宅耕地都记好,卖出去,换取粮食...”
“不是...国相...您这是...”
刘长狐疑的看着他。
“臣这些年立下功劳,略有家产,可以变卖为粮,送往唐国。”
刘长心里忽然有些愧疚,看着面前这忧心忡忡的周昌,刘长认真的说道:“周相,方才是寡人夸大了...唐国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不至于您变卖家产...”
“无碍,老夫老矣...不能再前往战场杀敌...这些东西,便算是我赏赐给有功的唐国将士吧。”
刘长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叫羞愧的情绪,或许,自己一开始如实去说,这位老相国也会全力帮助吧。
可是,羞愧归羞愧,仲父们还是得去见的。
这次大战,的确是将唐国多年的积蓄都打没了,唐国比任何一个诸侯国都需要发展,别看冒顿被韩信击败了,可冒顿造成的伤害也不少,周勃遭遇冒顿的主力,大败,赵国士卒几乎被打光,灌婴的北军被冒顿所袭击,战死者有五千多人。
鲜卑山的东胡余孽更是全军覆灭,足足三万多人啊,冒顿没有放跑一个。
就是韩信所率领的主力,在歼灭冒顿的时候,也是遭遇了冒顿的反复冲锋,冒顿同样的身先士卒,披着重甲,率领着精锐的骑士们,几次冲杀,韩信的主力军队,伤亡也是颇为惨重。
要不是韩信不断的指挥,安抚全军,只怕汉军都要被冒顿给捅穿撕碎。
韩信很厉害...可冒顿也差不到哪里去,当他开始冲锋的时候,匈奴人会义无反顾的跟随在他的身后,没有一个畏惧的。
这一次,冒顿吃了大亏,那么下一次,他就一定会变得更加难对付。
“仲父!!!”
刘长又提着两只鸡,笑呵呵的来到了宣义的府上。
宣义板着脸,比起周昌,他更加的油盐不进,刘长说话,他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仲父啊,我唐国的青壮都快被打没了...您能不能给我一些人?各地的罪徒,不如就送往唐国,让他们去耕作采矿如何?我听闻您如今正负责修缮道路城池,这些都可以不急着修,先帮唐国度过这一年,明年我就将那些人送回来行吗?”
宣义倒也直接,“若是天子下诏,便可以。”
“哈哈哈,您不反对就好!陛下一定会下诏的!”
刘长自信满满,随即他又去拜访了几个仲父,继续贯彻自己独特的乞讨型治国大策,直到周府的鸡再也不够用了,刘长这才回到了皇宫。
刘长要什么,刘盈是不会反对的。
他只是轻轻抚摸着弟弟的手,脸上满是忧伤。
“朕没能保护好你啊...”
“谁说的...二哥你不是派来我老师去救我吗?”
“我看这长安,也的确是富裕了起来...而且听说都是二哥做的,哈哈哈,二哥做的不错啊,长安里的食肆,酒肆都多了起来,处处都是美人....”
刘盈还没有说话,曹皇后却笑着说道:“原来大王这几天是忙着去酒肆啊,我稍后便给姝写信...”
“啊?寡人没去!都是周胜之给我说的!”
刘长叫着,刘祥正在刘长身上爬来爬去,完全将这个仲父当成了假山,刘长一把抓住他,将他按在了怀里,“仲父!你好高啊!”
刘祥抬起头来,叫道。
“听你父母的话,你就能长我这么高!”
刘祥恍然大悟,急忙问道:“那我阿父是不是小时候从不听大父大母的话?”
“哈哈哈,这竖子...对!他就是不听话,所以没我这么高!”
“仲父!你的剑可以送给我吗?”
“等你长大吧。”
“那等仲父死了,剑可以给我吗?”
“好,好,仲父死了就把剑给你!”
“你这竖子!!”,刘盈大叫着,猛地脱下了鞋,小家伙顿时开跑,很快就跑的没了踪影。
刘长看着逃走的小家伙,笑了笑,又问道:“建可曾写信?”
“没有...倒是大哥写信,说建想要带着军队去救你...被大哥揍了一顿。”
“哈哈哈”
刘建在半年前就就国了,刘盈也没办法,毕竟,刘建不是公子,可他也没有太担心,毕竟那边不是什么蛮荒地,而且还有刘肥来照顾他。